可之后派给我们的那一万汴梁禁军,却都是骄兵惰将,完全不堪一战,这每日生病的,装病的,偷奸耍滑的,做事拖拖拉拉的,无事生非,不服管束的,各种情况层出不穷,有他们在,反倒拖慢了我军的行军速度,严重影响大军的士气!
兄长,你难道真的以为我们凭借这支军队能打赢林冲麾下的一万多精兵强将?以我看,有了这一万禁军的拖累,我们想限期内赶到郓州都是困难,更别说填平水泊,踏破梁山。
要知道,真算起来,梁山军能战兵力可不比我们少,郓州的兵马,还有圣水将单廷圭,神火将魏定国两营精兵,高唐州的河北精兵,还有一个多营的西军可都是降了梁山军的!”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限期行军的事倒是不必在意,至于可战之兵……”
关胜眉头紧皱,沉吟半响才道:“我们还有呼延将军那一万五千兵马,特别是呼延将军训练的那三千铁甲连环马,足可战而胜之。再者,我们这次两路进攻,分进合击,必可叫梁山军首尾难顾……”
他顿了顿:“退一万步说,就算梁山军真的兵锋难敌,我们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稳守营寨步步为营,将水泊围住。再联络水泊四周的郓州、济州,濮州,兖州,叫他们各自谨守地方。
如此这般,若是小股梁山军下山,我们就一口把他吃了;若是梁山军主力下山,我们便避而不战,等他退去时再派兵袭扰。
我观那林冲是个性格强硬,性情飞扬,桀骜不驯的人;且梁山军连续打了这么多胜仗,士气正盛,现在又在四处招贤纳士,如何受得这个?
时日一久,无论是林冲还是梁山军,必将会忍耐不住,主动寻求决战,到那时我们变可占取主动,是打是守都由我们决定。
等梁山军锐气尽失,我们便可与其展开决战,佯装败退将其引入我们事先预定的战场,再伏兵尽出,依托有利地形一举将其打败!如此大事可成矣!”
郝思文闻言,不禁暗暗佩服自己这位兄长,就是深知韬略,谙熟兵法,不过他的眉头却皱的越紧了:“可是兄长,三哥,四哥还在梁山军中,梁山军若是败了,那他们岂不是……”
关胜坚定道:“那时候只有见机行事,想办法私放三哥,四哥,等风头一过,官家气消了,在想办法招安也罢。”
郝思文还是有些欲言又止,不过见关胜心意已定,便也不再相劝。
两人又说了一些闲话,眼见时辰差不多了,郝思文便劝关胜早点歇息,自己则出去接宣赞的班,巡逻值夜去了。
郝思文走后,关胜渐渐也有了困意,打了一个哈气慢慢进入了梦乡,却不知道便在这时,紧贴着中军大帐外的阴影处,一段枯木也似的杂物微不可察的动了起来。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