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相公实封公文在此,来此郓城县捉拿前几日在黄泥岗劫走生辰纲的贼人。兀那宋押司,还不头前带路,领我们去见知县相公!”
原来何涛和宋江都是底层小吏,最多的就是与民间各种势力打交道,因此说起话来都是客客套套,啰嗦个半天;
而这胡都头,却是隶属于大宋禁军,与何涛、宋江分属两个不同系统,是以完全不鸟这两人。
宋江被这军官喝一通,也不敢做声,连忙躬身领着三人,再次返回县衙。只是在他的心中,却一下郁闷起来。
咳,小吏就是受气,若自己能通过科举做一名文官,哪怕是一名县主簿,这配军也不敢如此无礼!
当下一行人来到县衙后堂,知县时文彬正准备吃午饭呢,就见宋江带着三个人走了进来,上前禀报道:“禀相公老爷,奉济州府公文,为贼情紧急公务,特差缉捕使臣何观察,禁军胡都头到此下文书。”
时文彬接过一看,接来拆开,就当厅看了,大惊,对宋江道:“这是太师府差干办来立等要回话的勾当。这一干贼便可差人去捉。”
宋江点头应是,随口问道:“不知却是哪些贼人,竟有如此泼天也似的胆子,敢在黄泥岗劫取生辰纲。”
时文彬刚刚调任郓城知县才三个月,哪里知道宋江与晁盖的关系,也是随口道:“这伙贼人却不是别人,为首的那个便是县城东门外东溪村的晁保正。”
那边胡都头和两位梁中书的虞侯也道:“还请知县相公即刻发落,差人带路,我等已带了一百骑兵并二十名捕快前来。”
宋江听了几人的话,不由惊得全身寒毛一竖,肚里寻思道:“难怪这段时间,这晁盖行事多有反常,听说这打造购置了大量的朴刀长矛还有猎弓分发给庄客。
现在他又做下如此弥天大罪,莫不是要学梁山军的林冲聚众造反?只是他是我心腹弟兄,我若不去救他,只怕他这次却是死定了!”
当下宋江虽然鬓角流汗,内心慌成一团,但还是很快镇定下来,连忙道:“相公老爷容禀,晁盖奸顽役户,听说这厮平日最喜欢结交一些江湖上使枪弄棒的好汉,这人亦力大无穷,江湖人送外号托塔天王。
这段时日又购置了大量的朴刀长矛,分发给庄上的庄客。这厮们既然敢劫生辰纲,只怕是存心造反,若是贸然去捉捕,只怕反倒让他们跑了。”
时文彬闻言,立刻大声夸赞起宋江来,道:“亏得有宋押司这个积年老吏提醒,否则岂不坏了大事!”
当下连忙命心腹下人去传唤县尉和县城里两名都头前来,细细商议抓捕事宜。
又问何涛,胡都头,并两名虞侯,得知四人却还没有吃饭,于是又让宋江却带着四人到外面去吃饭。
宋江心里那个郁闷啊,依他的估计,县尉还有朱仝,雷横此刻也估计正在吃午饭。
等找到他们并到慰司点起马步弓手并士兵一两百人,自己这边也差不多吃完了午饭,然后就得去东溪村抓人。
这样一来,自己根本脱不开身啊,还怎么去报信救人!
正一筹莫展之际,就见刚出县衙大门不久,还没走两步,迎面就走来一人,宋江一看,顿时喜上心来。
就见那人这时也见到了宋江,连忙跑了过来,隔这物流部正要说话时,就见宋江对他把嘴往上一努,那人却也是个乖觉的人,立刻会意。
当下便对着宋江大叫道:“宋押司,小人何处不寻过,原来却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