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报告里说,尸表未见伤痕。”闫儒玉道,“这倒是有些异常。”
“哦?”
“如果是地滑跌倒,”闫儒玉站在卫生间当中的位置比划道:“周春雷距离浴缸和洗漱台很近,难免在两者的边沿有所磕碰,留下伤痕或淤青才是正常的,尸表未见伤痕……这说不过去。
再者,周春雷16年2月被发现死于家中,那可是冬天,即便给狗洗澡,他穿得也太少了点。”
吴错凑过脑袋来看照片儿,“可不是,这家伙……光着的……即便有暖气,这种集**暖的老式房子也暖和不到哪儿去,大冬天怎么可能光着到处跑。”
吴错皱着眉,一会儿看看照片,一会儿又看看闫儒玉,“我搞不明白。”
“有没有可能,他不是在给狗洗澡,而是他自己在洗澡,狗狗洗澡所用的东西,只是恰好摆在一旁而已。”
吴错皱眉,“不对,简易浴缸里发现了狗毛。”
“如果狗毛是后掉进去的呢?”
闫儒玉在卫生间里反复踱了几步,一边踱步一边道:“这样弄不清楚,得换个思路。
周春雷的死没那么复杂,无非两种可能,要么以外,要么他杀。
你我都怀疑这是一起他杀案件,嫌疑人徐露露和李奕都有作案动机,尤其李奕动机最为明显,因为只要周春雷死了,他便可以省下六十万。
现在的情况是,当年办案的民警查了楼门口的监控,未发现可疑人物。那么,想要证明是他杀,第一个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凶手有没有可能不走楼道而进入周春雷家中。”
“窗户!”吴错道。
两人走出卫生间,在屋子客厅、厨房及卧室的三处窗户前向外观望。
“二楼,高倒是不算高,尤其这里,”闫儒玉指着卧室窗户下方,“一楼被改成了沿街店面,门头被加长,倒是可以借力攀爬。”
“可是……如果凶手是从这儿爬上来的,难道当年的办案刑警就没发现任何痕迹?”
闫儒玉掏出手机,“冬天得话……我查一下天气……果然!周春雷死亡当天,下了一场大暴雪,雪一下来,什么痕迹都盖住了,没发现也正常。”
“可窗子只有在里面才能打开,大冬天的,周春雷总不可能开着窗子让凶手有机可乘,多冷啊。”
“你忘了?那条狗!”闫儒玉眼中闪过精光,“我一只在想,那条金毛狗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它会开门,显然是经过一定训练的,那它有没有可能也会开窗子呢?”
吴错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仿佛又回到了案发的寒冬季节,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你是说,有人为了杀死周春雷,专门训练了一条狗?”
“可以说得更直白些,目前进入我们视线的人里,只有李奕有能力训练出一条这样的狗。
而且,据周春雷生前工作的宠物诊所提供的消息,在卖掉那条冠军藏獒以后,周春雷似乎再也没养过狗,那只金毛是如何被他带回家的?”
“能找到当年的邻居吗?或许他们有消息。”吴错提议道。
“你们说的事……我好像知道一点……”房东赵大姐插嘴道:“当初警察也问过狗的事儿,我也跟他们说过,不过……他们好像没当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