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寿州这个地方,白种的美人是相当少见,而波斯美人深目高鼻、胸高乳耸,又不像泰西欧罗巴(宋人通常称之为西牛贺洲)的红发美人或者金发美人那样惊世骇俗——毕竟小地方的见识短浅,波斯美人的褐色或黑色卷发更得士大夫们的欢迎——这也是紫明楼经过一番市场调查之后才得出的经典理论。
在东京汴梁、西京洛阳这样一等一的天下名都大邑,紫明楼走的特色是汇聚天下美人,囊括四海家里,不论是神秘的天方风情,还是金发碧眼的泰西大洋马,或者是来自伊比利亚的红发美人,还有来自黑大陆上的“黑珍珠”,东方神秘的断发文身玉米娇娃,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那是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世界人种的博物馆。
这背后,就牵扯到世界历史上最为黑暗的一幕,也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为肮脏的一种交易:人口贩子。
贩卖人口这种事情古已有之,根据洛阳书院的学者们考据,周祖的先祖并没有《诗经》中歌颂的那么伟大,他们是在华夏西部边陲地区为殷商王朝捕猎用于献祭天帝的牺牲的奴隶贩子。根据学者们的整理和考古发现,殷商王朝有用大规模人牲的习惯——巧的很,在遥远的东胜神洲(大美洲)那个被称为殷地安人的半开化部落也有同样的爱好。所以有知名的学者推断,或许殷地安人就是当初某个殷商遗民的后裔,也由此推断,东胜神洲自古以来就是华夏不可分割的领土。因此强烈谴责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对神圣华夏领土的侵略行为……
从春秋战国以后,大规模的人口贩卖渐渐减少,但是每逢乱世,所为乱世人不如太平犬,能够被贩卖为奴隶都是一种福气,五胡乱华之际,隋唐交替的战争年代还有五代十国的中原,随着社会的动荡,都少不了奴隶制复活的一些迹象。但是总体而言,自从宋太祖结束五代战乱以及真宗朝宋辽澶渊之盟后,南北都获得了一个相当长的和平发展期间,商品经济快速发展,市民阶层迅速壮大,海上丝绸之路的开通呼唤着强盛的海军和封建南海的需求。西迁的西夏王国也重新恢复了唐末以来中断了的陆上丝绸之路,用后代史学家的总结就是:一带一路的安定对宋帝国的政治安定极为重要,因为这关系到政府财政收入的百分之七十;而剩余的百分之三十也多少离不开地理大发现与物种新交流。
而宋帝国的空前繁荣,用有良心的青年历史学家们的话来说,那是完全建立在对域外财富的无情掠夺和转移之上——从美洲搬运回来的黄金和白银武装了大宋帝国的海军和要塞,澳洲的羊毛织成了禁军的制服,黑大陆的铜、南洋的木材、印度的生麻、欧洲的牲畜……
这还仅仅是物资的掠夺,更加摧残各殖民地,使他们永远不得翻身的策略是掠夺人口。而开启这一历史潮流的,就是前宋帝国(第一帝国)中期的南海各封建诸侯国,南海封建主们到达封地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把当地的土人屠戮一空——据南海合众国自己的国史档案,在拓殖南海的最初一百五十年间,南海的封建领主们屠戮的土人至少有三百万之多!
在消灭土著之后,为了给种植园和矿山提供劳动力,封建主们又把目光盯上了纵横天竺附近海域的天方人——天方人是最早从事海上奴隶贸易的,他们早在阿拔斯王朝时代,就不断的从非洲东部运输黑人到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南部从事农业生产。现在他们在和南海商人做着丝绸、茶叶与香料生意的同时,也干起了奴隶贸易的老本行——一艘艘天方大帆船从西向东运输的是南海与东土的特产——瓷器、茶叶、丝绸、香料;而由西向东行驶的时候装载的就是黑奴。
如果说南海封建地的繁荣,是建立在上千万黑奴的白骨上。那么大辽帝国的第一桶金就来自于对白狄异族们的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