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客栈到火车站只有五六里路,但是这短短的路程走起来却并不简单,一路上,他们不时地会遇到仓皇逃跑来的难民,还有提着滴血的刀的暴徒,只是那些暴徒都是欺软怕硬的好手,他们看到这么浩浩荡荡的队伍,只敢在几百米外晃悠,并不敢上前砍杀。
当路过一片住宅区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的尖叫声和求救声,黄阳突然忍不住了:‘我要去救他们!”
黄太吉斥责他道:“现在脱离大队伍就是死!”
黄阳道:“可是如果听到求救声而无动于衷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说着,他拔出手枪就要过去,程祁喊道:“黄阳,等我一个,咱哥俩一起去!”
“真是傻瓜。”黄太吉嘀咕道:“你们快去快回!尽快追上我们!”
黄阳与程祁对他们招招手,小跑着跑进了最近的一座住宅,一进屋子他们就闻到了极为浓烈的血腥味,上楼一看,男主人趴在地板上,睡衣的后心被血迹染开了好大的一片,显然已经没救了。程祁推开睡房的门,见到了宛若地狱的一幕:
年轻的女主人被扒光了衣服,身上满是受辱的痕迹,她的头发凌乱,脖子上被割开了一道口子,酱色的血浆从伤口喷射出来,把床单都染红了大半。在她的床下,一位婴儿蜷缩在地上。黄阳心疼的将孩子抱起来,却发现孩子也已经没了呼吸。
“真是禽兽啊!”黄阳含泪吼道,此时程祁听见后面的另一座院子里好像传来了呼救声。他趴在窗户上向外看去,只见楼下对面一间小院,那户人家灯火闪烁,似乎暴徒尚未离去。
“走!去那边!”程祁拉了一把黄阳,两人连忙从后门出去奔到那小院里,只听见屋子里传来青年女子受辱后的啜泣声与暴徒得逞之后的狂笑。
“下地狱去吧!”程祁大吼着冲进屋子,抬起手枪对准一个正在低头系裤腰带的暴徒的脑袋就是一枪。屋子里开枪之后的回声震得他耳朵有些疼,但那白花花的脑浆与血浆一起迸射出来,却让他更感到无比的恶心。
黄阳一手拿着一支左轮,左右开弓对着两名暴徒各来了一枪。把他们打得心脏爆裂,死相难看。
程祁注意到墙角蜷缩着几名衣不蔽体的女子,他走过去把她们拉起来:“没事了,没事了。坏人都死了。”
可怜这些女子,一个个神情呆滞,目光无神,程祁觉得自己拉着的好像不是个活人,全都像是木头人一样。连戳一下也不会“哎哟”一声。心里不由得想到,她们大约是今晚受到的刺激太过,恐怕一时还无法适应。
黄阳数了一下,这里有三个女子,可是要怎么安置她们却成了一个大问题。就她们现在的精神状态,指望她们能跟上队伍行动似乎是不可能的了,要丢下她们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他们注意到别处也同样还有呼救的声音,到处都有暴乱在发生,他们可不能在这里耽误时间。
“带她们走!”程祁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只见他把那几个暴徒的腰带都解下来缠在一起,然后把这几个女子都串成一串,黄阳在前面牵着她们,如同牵着羔羊一样往前走。
程祁在前面打头,又进了另一间屋子,这里同样惨不忍睹:男主人死死地掐住了一名暴徒的脖子,直到他的后心被一把钢刀穿透也没有松手。女主人扑倒在门槛处,死死地抱住一名暴徒的腿,她被打得鼻青脸肿也死死地不撒手。程祁上去就是一枪把那名暴徒打倒后发现女主人也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夫人,夫人。”他把女主人抬起来:“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带你离开这里。”
女主人倒在地上,细弱地道:“我……不行了……我们……在一起……去找我的孩子……他们躲在……”顺着女主人最后指的方向,程祁在柴房里找到了瑟瑟发抖的姐弟俩,当他把他俩带出来的时候,女主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眼含着热泪,强忍着悲痛。他们将这一对夫妻俩抬进堂屋,盖上一床床单,最后放上一把火把整个屋子都烧掉。
姐弟俩抱着家里的一个传代的紫檀木匣子,擦干了眼泪,跟着黄阳他们一起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