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赵东辰是装死,眨了眨眼,苦着脸像是有话对她说。
秦霜见他没有死透,又拿起被子,盖住他的脸。这一次,就给他来个了断。
赵东辰咬着牙,拼命地摇头,试图阻止她,不要杀他,不要杀他。
突然,门外有人敲门。
“谁?”秦霜警觉道。
“是我,”李宗明干咳,道:“大人歇息了没有,我找大人有事相谈。”
赵东辰眨了眨眼,感动得快要哭了,师爷来的真是时候。
秦霜捂着他的嘴,在他耳边,细语道:“我帮你把穴解了,不要乱说话,否则,我会杀了你。”
赵东辰连连点头,后背发凉,冒出了冷汗。很快,秦霜解了他的穴。
“大人,安歇了吗?”
赵东辰被秦霜拿性命要挟,说话不太利索,对着门外,喊道:“师爷,深夜来访,是不是想好了万全之策,明日如何缉拿这帮劫匪?”
李宗明诧异了,愣了片刻,说:“非也,我担心知府大人插手此案,会比大人提前破案。到那时,大人在厂公面前交不了差,会掉脑袋的。”
“什么,又要掉脑袋!”赵东辰有些激动,被秦霜锁住咽喉,白眼道。
李宗明不是吓唬他,只想给他点压力,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女人身上。换作别的女人,他倒无所谓。可是,换成秦霜,他这心里就是不舒服,书生也变得小气。
所以,李宗明在书房里,不能安心读书,跑到东房,就是为了打扰大人的好事。
“大人,如果不想掉脑袋,那就随我去书房,好好商议万全之策。”
“师爷说的是,”赵东辰脸色一喜,逃命的机会来了。
谁料,秦霜锁住他的喉咙,用了点力,对他摇摇头,不许他答应师爷,书房议事。
“师爷,很晚了,秦霜还要伺候大人歇息呢,先回吧!”
李大保莫名地心酸,他深夜来此,一是打扰大人的好事,二是担心秦霜受了委屈,替她解围。
可是,秦霜说还要伺候大人歇息呢,李宗明怎么也想不通,这白天秦霜被大人轻薄了,还拿刀威胁呢。为何到了晚上,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心甘情愿地伺候大人。
赵东辰按照秦霜的意思,又对门外喊了一句:“师爷,请回吧,本官早就死了,不怕再掉一次脑袋。厂公要是怪罪下来,本官无妻无后,没什么好牵挂的。”
李宗明担心他这张嘴口无遮拦,万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可就麻烦了,赶紧打住他:“大人真会说笑,厂公说了,只要大人办好这件案子,日后封官进爵,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我也好跟着大人沾光。刚才是我多虑了,大人好生歇息,我先告退。”
李宗明悄无声息地告退,门外静悄悄的。晚风清凉,月光洒了进来,不用点燃蜡烛,清晰可见,那貌美如花、娇小的女子,锁住他的咽喉,清澈的眸光,动人的魅惑,却多了寒冰杀气。
赵东辰意识到,她在用力锁住他喉咙,力度越来越强,他的喉管,快要被她的指尖,刺破。
在这生死的瞬间,赵东辰放弃了抵抗,深情地凝望她,至死不明白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秦霜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可是,他的眼神很无助,清楚地告诉她,他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不该接手这件案子。”
“我…我…”赵东辰快要窒息了,抓着她的手,拼命地摇头:“我…我不是任…”
秦霜觉得他有话要说,松了松手,说:“你有什么遗言,我可以帮你。”
赵东辰喘了一口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不是…不是任光弼。”
“你说什么?”秦霜蹙眉道,又觉得他在说谎,再次锁住他的咽喉,冷声道:“你想骗我?”
“我没骗你,我不是任光弼,任光弼早就死了!”
“你手里有钦差大人上任的官印,还有圣旨,你敢说你不是任光弼?”
“我没骗你,我真的不是任光弼,你瞧,”赵东辰撕下嘴边的胡子,又把脸上的假皱纹,擦个雪亮,露出真人面目,解释道:“真正的任光弼早就死了,我是被他们抓来,冒充任光弼,查案的。”
“你说的可是千真万确?”
“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说的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秦霜没有见过任光弼,不过,任光弼当官十几年,是朝中的重臣,可以推算任光弼年过四旬。可是眼前,这个冒牌货,看样子和她的年纪差不多。
秦霜顿时泄了气,任光弼死了,怎么死的,不把他的脑袋割下来,如何让买主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