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大唐时代，一度割据渤海国的大氏黑水靺鞨。

历史书上说：698年，粟末靺鞨首领大祚荣在东牟山建国。713年，唐玄宗册封大祚荣为“渤海郡王”并加授忽汗州都督，始以“渤海”为号。762年，唐朝诏令将渤海升格为国。这个渤海国，黄易大神麾下的大唐双龙，也在此地英勇战斗过的。这个地方后来还有“靺鞨国”、“渤海靺鞨”、“高丽国”等等别称。

（其中就数最后这个别称最有意思。）

这个渤海国割据的地盘，从沈阳以东，囊括了长白山、吉林、长春、佳木斯、牡丹江。左手掌控丹东鸭绿江入海口，面向渤海湾，俯瞰黄海。右控符拉迪沃斯托克，面向彼得湾，南临日本海。北方边境一直延伸到伯力（哈巴罗夫斯克）。

这个靺鞨黑水大氏一族，也很可能是泡菜文化的早期缔造者。

至少，他们的后裔，是这么宣称的：

“泡萝卜和泡白菜，都是我们大氏祖先发明的。”

孙胜利至少听过两个部落的土著贵族这么宣称过。

可不敢因为对方是土著，就瞧不起人家。

这两族的土著都是强人，其中之一便是完颜娄室领导的熟女真黑水部落，现在暂时皈依辽国，不久后就会叛变契丹，回归阿骨打组织的女真势力集团。

说叛变似乎有点不科学。人家本来就是女真完颜十二部之七水旧部，以前被契丹人征服，当作是养熟的奴仆来使唤。完颜阿骨打领导的生女真一旦击破辽军，那么这些熟女真回归女真人自己的国家，倒也合情合理。谈不上叛变，这其实就是合法回归。他们本来都是以完颜为氏的吗。

这一族就是不久前击败高丽王朝尹瓘元帅的数万杂兵，从高丽人手中豪夺长白山的暴力女真掠夺者。

除了这抢占长白山的黑水部落，大氏靺鞨还有另一脉继承人。

这一脉，公孙先生也是跟她们一起吃过泡菜的。

是她们，不是他们。

这个便是阿骨打的长子媳妇。完颜宗乾的侧室大氏福晋，以及守护在她身边的一众大氏靺鞨余裔。

渤海国大皇帝大祚荣陛下的后代真没出息，连正室都没混到，给阿骨打的长子做了个侧室。

不过，这个大氏侧室后来的出息倒也不小。

他的儿子后来当了皇帝，在岳飞死后的虞允文时代，西太后大氏侧福晋的宝贝儿子，帮他妈妈出头，用榔头残忍地砸死了正宫东太后。提前慈禧八百多年提前上演了西太后干掉东太后的宫斗大戏。

说起来，这西太后干掉东太后，妾室整死原配正室的剧情，还真是女真人传承千年的优良作风。

于是这靺鞨泡菜技术的掌控者，大氏侧室终于晋级成为正宫皇太后。

这个大氏现在还是阿骨打之子的侧福晋，不过，这位未来的宫斗皇太后，也是泡萝卜的高手，也对公孙先生亲口宣称过她是唯一拥有正版泡萝卜专利权的古代渤海国天潢贵胄。高丽什么的，都是我们渤海王族手下曾经的奴仆。

这个宫斗专家，是最有可能切实帮到我们孙哥的。孙胜利觉得这个大氏，最有潜质。她的暴力儿子，用榔头活生生捶死正宫皇太后的，就是完颜亮。也就是把析津府正式改造为燕京城的家伙。北京城其实不算是朱棣原创，他就是在完颜亮当年测绘的堪舆方案基础上，扩建出来的紫禁城。所以，这个未来地北京城缔造者，完颜亮的妈妈，身上牵系的东北文化元素最为深厚，她才是最有可能真正传承了正版泡菜文明的那个人。

孙胜利一时无法鉴定孰真孰假。说起来，这几个嫌疑人都是可以的。

他们都有生活在渤海岸边晒盐的经历，都是野蛮王族和异民族皇帝家族出身。

帝王世家，显然是有能力控制当地最优秀的盐业大匠和泡菜大师，所以说呢，这几个可能都有几把刷子。

孙胜利要完成当前的主线攻关任务，也许，并不是非要找到武大郎夫妻帮忙不可。理论上讲，耶律大石、萧乾、阿骨打的儿媳妇，以及长白山的最新占领军黑水女真的大酋长完颜娄室，都有可能帮到我们孙哥。

完颜娄室这家伙，熟女真当中第一猛将，这个是最难搞的。

完颜宗乾的小老婆，也不是很好搞。

耶律大石是注定要成为制霸西域的牛人，一代雄主，孙哥担心自己搞不定。在史上著名雄主面前，孙哥有点没自信。

目测起来，也就这个萧乾家族其实是最好勾兑的。

眼前这个萧大佛，其实就是萧大王的族叔啊！虽然我们孙哥以前没见过这个一辈子只穿黑衣的萧老爷子，却听析津府萧大王提起过族中长辈控制着一个十分厉害的毗沙门七佛会。

最有趣的还不是什么毗沙门概念，最让我们孙哥动心的，其实是，萧乾曾经建议公孙先生去五台山寻访他那擅长腌制泡萝卜的族叔。

所以……这位萧大佛萧麻婆萧老爷子，其实是从五台山来的俗家弟子。

水浒传里鲁智深去五台山出家的剧情完全不靠谱，这里可是宋辽前线。戒备十分森严。五台山在忻州，北面不远就是代州雁门关。再北就是朔州。朔州是燕云十六州割让给辽国的地盘。当年杨业就阵亡在这里。

后来宋辽一直维持和平大搞边贸，五台山就变成了宋辽两国和尚们较劲的学术擂台所在地。鲁智深一个通缉犯，万万不敢跑到五台山去忽悠的。

不过，萧乾的这番话，其实暗示着他的族叔，其实是披着佛学的外套，暗中进行间谍活动的神秘人物。 [ 注1 ]

宋辽之间百年无战事，间谍活动的内容，也许，并不偏重于军事，而是更加倾斜于商业和科技。

所以……

孙胜利毫不迟疑地罔顾了跟史进之间的江湖义气。小树林决战什么的，自有关老五去帮忙搞定。孙哥我要趁这个机会，跟这辽国来的奚种詹姆士邦德，好好聊聊关于泡菜的那些事儿。

义气算个铲铲！那玩意儿一钱不值，只能用来忽悠中二病患者。抓好眼前这项牵系到国计民生的泡菜工作，这才是正经大事儿！

抢跑在其余参赛者前面一步，早日实现泡菜科技树上的优先突破，既可以报答宋总的栽培，又可以解决大宋人民吃盐难导致的电解质紊乱病。

提高人民素质，增强人民体质，如此重要的民生大计，想要顺利完成这项史诗任务，舍我其谁。

这还并不仅仅只是民生工程，同时也是国防力量建设的重要基石，还是和谐外交的重大筹码。

……

[ 注：五台山道殿和尚（1056 ~ 1128）俗姓杜，字法幢，山西云中人。先出家白马寺，后住持五台山。汉传佛教首创显密二宗圆通之法的开山鼻祖，他同时也是准提法门的缔造者。道殿在佛教界有着与大唐玄奘和鉴真两位高僧同等的地位。辽道宗因此赐予他“显密圆通法师”之号。待以辽国国师之礼。由此可证五台山虽在宋境，却担当着辽国僧侣渗透到宋境内的哨探使命。辽道宗起居录中亦有数语涉及五台山僧众暗窥边情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