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云歌腹部疼痛加剧,也没有心思去分神想即将发生怎样的惊涛骇浪,只能咬牙忍着,再忍着,保住自己,保住孩子。
“来的还真快!”祁梓墨冷冷一笑,一把抱着夏侯云歌就冲了出去。
漆黑的夜里,乌云蔽月。
到处变得黑暗,没有光线,什么都看不清楚。
夏侯云歌的眼前更是一片漆黑,身体的热量好像正在流逝,流走向那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洞之中。
脸颊上有清冷的风声拂过,她被祁梓墨带到屋顶之上,明明可以看清楚屋顶下的厮杀打斗,夏侯云歌却只能听见好似隔着水声的刀剑拼杀。
“你看!他来了!”祁梓墨掰着夏侯云歌的脸,让她去看在屋顶下,挣扎在一片刀光剑影中的那紫色的身影。
夏侯云歌却目光茫然,无法真切的看得清楚。
底下的打斗不知进行了多久,交织在一起的铿锵声,是许多人混战在一起的拼杀。
那些人到底是谁和谁,夏侯云歌也没心思去分辨。
“你还不走?你要死在这里……”她可不想跟祁梓墨做伴,可祁梓墨依旧好像要欣赏那血与尸体的凄惨场面。
“王爷!”
夏侯云歌昏沉的意识中,听到了东朔的一声咆哮,浑浑噩噩的意识好像被兜头倒了一盆冷水,当即清醒过来,眼前的视线也变得清明了。
东方的天际泛起了一丝丝光亮,大地不再昏暗,天空中堆积的厚厚的浓云,似被那光线驱散,露出些许瓦蓝的天空。
这一场雨,到底还是没有下下来。
夏侯云歌清楚看到在一群黑衣人中斡旋的轩辕长倾,那紫色的身影,好似蒙上一层寒霜,黑沉的目光,只是定定地锁定在她身上,带着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
夏侯云歌冷笑一声,想来在轩辕长倾的心中,已经是断定她和祁梓墨是联手陷害他了吧。
那又何妨,他们早就是你死我亡的仇敌,不怕再更恨一些。
轩辕长倾的暗卫和祁梓墨的杀手,打得昏天暗地,难分胜负。轩辕长倾却只顾着想要冲上房顶,紫色的衣衫上,不时出现一道道隐约的血痕。
“他还真是在乎你的紧。”祁梓墨闷哼一声。先前他那么多人围困轩辕长倾,他只身一人,周旋许久,都不曾受到一丝伤。如今见到夏侯云歌在他手中,轩辕长倾便乱了阵脚,几次都险些亡命刀剑之下。
夏侯云歌不回答祁梓墨的话,目光从轩辕长倾身上避开,实在不想再多看一眼轩辕长倾寒澈入骨的眼神。
祁梓墨以为将轩辕长倾引到这里,利用夏侯云歌乱他阵脚,便可获胜。
殊不知,就在两方拼杀的人数伤亡过半时,还有人在其后坐等其成。
那人正是褔嬷嬷。
当褔嬷嬷带领暗部的人,忽然从四处跃起时,将轩辕长倾和祁梓墨的人,团团包围其中,本来就混乱的场面,更加难以控制。
祁梓墨抓紧夏侯云歌的手,猛然收紧,痛的夏侯云歌感觉骨头好像要断裂。
“这个老太婆,竟然利用我!”祁梓墨阴谲的声音,在夏侯云歌耳畔徘徊,“那是你的暗部呢,先皇留给保护你的势力。你可知,正是褔嬷嬷将你的行踪泄漏给我,试图博取我对她的信任。设计了一场,因轩辕长倾上钩的戏码,如今却想趁着我两方俱伤之际,来拉网收鱼了。”
夏侯云歌早就知道褔嬷嬷有这样的想法,原来也是利用她,才因了祁梓墨的信任,才引了轩辕长倾前来。这些人,为何都要利用她?
褔嬷嬷更是,打着匡复南耀,拥护她的名义,更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既然那个老太婆连你的性命都不顾了,我又何须怜惜呢!”祁梓墨阴笑起来,手中的利剑便逼迫在夏侯云歌的脖颈之上,狂声对下面喊道。
“这天下,乱起你我三人,今日便三人一同共赴黄泉做伴,摄政王意下如何?”
轩辕长倾飞身而起,却被一名黑衣人困住,纷纷扫来的长剑,逼得他不得不后退丈余。
夏侯云歌冷眼看向在打斗中的褔嬷嬷,心寒褔嬷嬷最后为了目的,连她性命都不顾及了。
“小主子!”最后,竟然还是魏安冲了出来,站在屋顶之上,担忧地望着夏侯云歌。
“你想要什么?别伤害小主子!”魏安颤声问着祁梓墨,想要靠近一步,发现祁梓墨逼近了刀剑,便又退了回去,“只要放了小主子,我帮你安全出逃!”
“祁梓墨,你真的甘心死在这里?”夏侯云歌低声问身后的他,“你死了,那么你这辈子就当真是可怜至极了。”
祁梓墨很不喜欢夏侯云歌说他可怜,“我这人,宁可玉碎,不愿瓦全。”
“那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子呢?你就不想再见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