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肯定,这孩子是你的?”夏侯云歌低沉的声音,连她自己几乎都听不见。
轩辕长倾却听出听见了,一把摔下手中的笔,她以为他恼了,会拂袖而去,他却一把抓住她的肩膀。
“夏侯云歌,有些事,我不是傻子,即便我多疑成性,这种事上,我还是有把握!”轩辕长倾深深盯着夏侯云歌,好像要看到她的心坎上去,那目光幽深的让人觉得太过沉重。
夏侯云歌却想笑了,“所有人都说,这个孩子是我与旁人有染,珠胎暗结,连你自己都说。”
轩辕长倾的脸色沉了下来,“我自己说的,并不代表我自己便这般承认了!”他的声音低缓下来,“歌歌,有些事,就过去吧。”
从他口气能说出这种话,已是当真不易了。
夏侯云歌缓缓弯起唇角,“我试一试吧。”
她能给他一个这样的答案,他当真欣喜若狂,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紧紧的,好像生怕一松手,她又会狡猾的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一般。
夏侯云歌抬眸看向门口想要送东西进来的李婶,李婶对她一笑。
李婶说,这孩子,到底还得是亲爹疼着。邻居家有个改嫁的,那后爹虐待孩子,不但不让吃饭,是个女娃,还总喝醉了酒对那女娃摸摸搜搜的,气得孩子亲娘寻死觅活的,又有啥用。
“是啊。还得是亲爹。”夏侯云歌在心里感叹一声。
若不是平时见轩辕长倾这般疼爱小宝宝,有些心结,她还是越不过去的。
“我还是希望,你亲口告诉我。”轩辕长倾低声在夏侯云歌耳边说,温热的湿气喷洒在夏侯云歌的耳畔。
“告诉你什么?”她问。
“你又在装糊涂。”
夏侯云歌轻叹一声,“本是一对龙凤子,最后就剩下了一个。”
轩辕长倾的身体猛然一颤,似被将心底愈合的一个疮疤,又狠狠地揭开了伤口,淌血的疼着,他抱着夏侯云歌身子的手愈发收紧了。
“歌歌……谢谢你,生了这么好又这么健康的孩子。”轩辕长倾的声音是沉痛的,好似从心口中挤出来的般。
本来,在她怀孕的时候,多疑的他还被那些流言蜚语左右。夏侯云歌小产,是他亲眼所见,实在想不到,竟然魏荆又给保住了一个。
而今小福儿降生,那孩子跟他格外的亲切,他也对那孩子是发自骨子里的疼爱,这种难以割舍的感情,再也不能让他怀疑,那孩子不是他的骨肉了。
他的身体,能生出健康的孩子,是多么的不容易。
他以为,自己的这一生都不会再有孩子。
没想到,上天眷顾,他还有这个荣幸。
这样发自骨子里的开心,他这几日感觉神清气爽,浑身都舒畅,连总是频频发作的魂噬都安静了,好像他真的成了一个健康的人。
他感激又愧疚,抱着夏侯云歌的怀抱,便更加紧得好似要融入骨血。
“小东西就是我的福星。”他说,“就起名叫福儿吧。等有好的名字,再给她起个封号。”
夏侯云歌窝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好。”
她本来想推开他的怀抱,却又莫名地眷恋上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轻轻的,好闻的兰香。
原来,他们看似水火难容,见面便憎恨的好像恨不得对方死,一但跃过心里的防线,竟是如此的靠近,一旦相拥,便舍不得放手。
不是冤家不聚头,大抵就是在说他们。
也不知这份难得的亲近,可以维持多久。
小福儿在半个月大的时候,越发显得不老实了,小胳膊小腿总是蹬来蹬去的。
苏氏说,“王妃,小郡主淘气的很。娘娘和王爷都是比较安静性子的人,将来有的闹你们的了。”
夏侯云歌笑着不说话,怀孕的时候,她整日东奔西走,没个消停,孩子不淘气才怪。
轩辕长倾不能长久在怀昌镇,便留下人保护夏侯云歌坐满月子再去虞城,他便率先赶回虞城了。虞城距离怀昌镇不远,来回驾马就两个时辰的路。
轩辕长倾便每日像个出门做工的人,早出晚归的。
李婶见他来回舟车劳顿,就小声提醒一声,“王爷可以过几日回来一趟的,草民定会尽心尽力照顾王妃。”
“一日不见那小福儿,心就好像四分五裂般,定不下神。与其什么都做不下去,不如带公文回来。”这话,轩辕长倾却是看着夏侯云歌说的。
夏侯云歌被他温情脉脉的目光看的脸颊羞红,忙低下头避开。
他们俩的关系,就这样莫名的多了温度,就像李婶说的,“夫妻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没有隔夜仇。”
夏侯云歌却觉得,他们好像两个疯子,两个极度计较细枝末节同样要求纯粹感情的疯子。
有李婶和苏氏的悉心照料,平日还有柳依依开方诊脉,夏侯云歌做了满月的时,足足胖了好几斤,原本骨瘦如柴的身体,愈加丰腴起来,更显风情妩媚,撩人的很。
本来打算早起就带小福儿坐马车离开怀昌镇去虞城的,东朔却忽然抓了一个人,一身的青色长裙,脸上带着面纱,一双眼睛满是恐惧。
当东朔摘掉那女子的面纱,押着她跪倒在轩辕长倾面前时,轩辕长倾一愣。
“梅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