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得出,如果那马车里的两个人有事,这些保护在周围的将士们绝对会冲进东盛的皇宫把那里面的人都屠了!
这种感觉让他们觉得震撼,也感慨,甚至感动。
渐渐地,竟开始由衷地庆幸自己今生有幸能够被东方凌和慕容雪收于麾下。
将士们行军的劲头更足,渐渐地,也会将马往雪和凌所在的马车处靠近一些。
那是他们共同的主子,如果需要保护,他们也绝对会义不容辞!
马车的颠簸让慕容雪有些不太舒服,东方凌将全部的毛毯绒被都铺到了她的身下,可这古代木质的车轮还是没有办法与现代的橡胶技术相提并论。
见他忙得慌,慕容雪半卧在车厢里自思绪了半晌,这才又开口道:
“那疆域在西边,应该是偏南吧?”
东方凌不知她为何如此发问,但也马上点了点头,答她:
“对,是西南边。”
“那里应该有一种树。”她一边思索着一边道:“疆域人管那树叫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发现了并懂得使用我也不知道。那种树体里含有乳状的汁液,那种胶乳经过凝固和干燥之后会生成一种叫做天然橡胶的东西。天然橡胶经过加工后可以制成具有弹性、绝缘性、而且不透水和空气的材料。”
慕容雪尽量抛却专业术语,而换做古人能听得懂的白话来叙述橡胶这回事。
可即便是这样,东方凌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慕容雪也不催他,说几句就停一会儿,让他慢慢去想。
也没多一会儿,东方凌就呢喃出声,却是在问:
“有弹性,不透水和空气,这我都能明白。可是‘绝缘’是什么意思?”
经他这一问,慕容雪才反映过来是自己的失误。
跟古代人谈什么绝缘体呢,这里又没有电。
于是摆摆手,也不多做解释,只是随口道:
“我说错了,没绝缘什么事。”
他也不再追问,这么些年下来,东方凌早就习惯慕容雪时不时就会冒出几句他听不懂的话来。
一开始他还会问上几句,慢慢的,便也就不问了。
就像慕容雪曾经说过的话,她说:东方凌,有些事情不必去问。你只要记住,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总是为了你好,这就行了!
“就像弓箭上的弦!”他再开口,道:“只不过那是用动物的大筋做的,你的意思是有一种东西跟那个差不多,但是是可以从一种树上得到原料,是这样吗?”
慕容雪赞许地点了点头,只道果然是东方凌,一点既通。
“差不多!”她再想想,而后指着马车道:“动物的筋毕竟长短粗细都有限,所以能用到的地方也少之又少。而那种树不同,我叫它橡胶树。橡胶树得到的天然橡胶可以经过人的加工而变成各种形状,你可以试着用那种东西把车轮都包起来。这样马车的颠簸就会减轻许多!”
她的话让东方凌连连点头,如果能够借以此法解决了木质车轮的颠簸问题,那可实在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
“没想到疆域那鬼地方还有这好东西。”他无奈地摇头,“怕只怕想要得来那种树不是易事。”再想了想,又问:“咱们炎赤没有么?”
慕容雪摇头:
“这一切还都只是我的猜想,到底疆域那边是不是真的有,还不一定呢!但咱们炎赤肯定没有,那种树生在热带地区,炎赤的气候不行。大顺可以!”她眼一亮,“如果能够将那树移植到大顺去种,到是没有问题的。或是东盛偏南方向的地境,也可以。”
她的话在东方凌的脑中不断地盘旋,慕容雪知道,一定是已经有计划被他酝酿着。
为了百姓更好的生活,也为了这个天下更加兴旺地发展,她想,她有必要将橡胶这种东西带进这个时代。
“那树长在疆域,那边的人会不会已经知道如何应用了?会让我们移植?还是我们偷偷弄几棵回来?”
慕容雪笑了,“几棵怎么够用,怕是至少得移过来一大片林子。我也不晓得疆域人是不是懂得了橡胶树的使用,总得到那地方看过以后才能知道。反正疆域总是要去的,这一场战役的终点站怕就是在那里。不去疆域,心里总归不踏实。”
东方凌没再与之继续橡胶的话题,却是突然开口道:
“京都那边,怕是免不了一场大乱。”而后缓闭双眼,继而一声长叹:“我好像都能看到那里的血肉横飞血流成河。其实并不想这样,只是这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似乎再也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了。”
“是的,只有打!”她抬头看他,“就算我们不跟东方寒争,隐逸也得跟他争。咱们还能姑息自己的百姓,可是炎赤的人在隐逸看来那就真是猫狗都不如,屠个几百上千,他怕是连跟都不会眨上一下。”
这话说的挺狠,隐逸那个人早就在这么多次的事件中让慕容雪对他生出了彻底的失望。
其实仔细想想,最开始的时候隐逸不是这样的。
他救过她,也帮过她,甚至为了怕她跳进那冰湖里死去,自己也不顾危险地跳下去拉人。
可是为什么现在就变成了这样呢?
很多时候慕容雪不敢去多想从前,最初的美好偶尔会让她狠下来的心微微的软了那么一点点。
她明白,做大事的人,绝对不可以心软。
特别是对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