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想了想,回答说:“买了窗帘布、床单布、零食、洗漱用品、哦,还有一些调料。”
关山笑着说:“收获不小。”
“红姐带着我去买的布,便宜不少。”她说。
“那倒是,红山镇,没她不熟的人。”关山把一根挡路的树枝从底部折断,扔进山谷。
明月看看他,问:“问你个挺私人的问题,你的工资高吗?”
关山微微一怔,回答说:“一个月3956元,另外还有几百块补助。”
“哇!高工资了!”明月咋舌道。
明月他们省普遍工资都不高,小学教师也就一千多块的样子,她现在还没拿到工资,花销都是以前打工攒的钱。
关山对钱没什么概念,因为吃穿用都是部队发,他的工资对他来讲就是一串数字。
他挠挠理得精短的头发,说:“平常也花不着。”
他忽然想起什么,紧接着又说:“你需要用钱就拿去,我留着也没用。”
明月愣住。
让她随便用?凭什么啊?
他们顶多算是朋友,关系比较铁的朋友。
“我的钱够用,你别误会。我就是对军人的待遇有些好奇。哦,对了,你不是还有养父吗?你不用给他寄生活费吗?”明月听关山说起过他的身世,知道他曾是一个弃婴,被养父收留,养大成人。
“一年寄一次。但他说给我攒着,留着结婚用。”关山说。
“哦。那你养父对你真的不错。”明月眼里有一丝羡慕。
关山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很快就走到路口。
明月接过背包,抱在怀里,冲关山挥挥手,“快回去吧。”
“明老师——”关山叫道。
明月看着他,“还有事吗?”
关山犹豫了一下,叮嘱她说:“最近几天你出门注意一点,遇到情况就大声喊,我怕……”
明月点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那畜生再占我便宜!”
“总之小心。”关山说完,朝她摆摆手,转身大步走了。
回到学校,郭校长站在院子门口等她。
夜里气温低,他就披了一件外套,立在外面。白花花的月亮地,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瘦骨嶙峋的样子,看起来令人感到心酸。
“郭校长,你怎么不回屋去?”明月紧跑几步。
他笑了笑,说:“我不放心,出来看看。”
“您以后别出来等我了,有关山送我,您还怕什么。”明月说。
“那倒是,呵呵。”
明月拉着郭校长朝学校里走,“上次都说了不让您等我,您就不听。病还没好,吹了冷风,再严重了可怎么办……”
她像个心疼父亲的女儿一样,一路絮絮叨叨地埋怨着郭校长,郭校长除了笑就是笑,弄得明月也没办法。
“您明早还过河接学生吗?”明月问。
“接。”
“天越来越冷,冬季怎么办?”明月问。
“过段时间,村里会调来一条渡船接送学生和村民。严冬河面结冰,就趟着冰面走。要是赶上暴风雪,就在学校凑合一周。”郭校长说。
“那渡船不能现在就过来吗?天这么冷,下水哪儿受得了。”明月说。
郭校长摇摇头,“渡船是村长从上游村子借的,人家肯借用几天就是恩惠,怎么能再提条件。”
明月低头想了想,“那我明天跟您过河,等我熟练了,您就歇着,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