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窗帘?
怎么可能!他家里怎么可能用这么低档的窗帘!
既然不是做窗帘,那说明他们认识。
可舅舅舅妈怎么认识延菁集团的董事长?
以前住在一起的时候,她可从未听过他们提起关于慕延川的任何消息。这就更奇怪了,照舅妈一贯虚荣炫耀的脾性,她没吆喝得整条祥安路的邻居都知道,才真的是奇迹。
“刚才那人不是……慕总?”不放心她一人走夜路的关山陪了她一起过来,看到刚才那一幕,他不禁诧异问道。
明月目光深沉地点头,说:“就是他。”
的的确确是慕延川,而且他的确是电视杂志上闻名遐迩的浙商巨擘慕延川,这点,关山已经向他的战友确认过了。
“那是你舅舅舅妈?他们好像认识。”关山说。
明月拧着眉头嗯了一声,看舅舅舅妈的神色,应该不止认识那么简单。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去了才能知道。
她接过关山手里拎的袋子,柔了声色说:“我去去就来。”
关山说好。
她走了两步,又停下,转过身来,指着一处背风的角落,对关山说:“你站那边去,风小。”
关山笑了笑,冲她摆摆手,示意她快去。
看到明月单薄的身影走过马路,关山的眼底掠过一丝忧虑,她就这样去,行吗?
他听明月说过她小时候的事。
她的舅舅舅妈一贯苛责刁难于她,她这样不打招呼上门,他们会给她好脸色看吗?
关山顶风站在街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两扇紧闭的玻璃门。
穆家。
穆建国瞠目结舌地看着面前几年未见的外甥女,额头、后心迅速冒出一层冰冷的汗珠。
妻子葛春香更像是见到鬼一样,肥胖的脸上只有眼珠瞪得最大,她指着穿着一身黑色呢子大衣的明月,嘴唇哆嗦地叫:“月……月月……”
明月在心里冷笑了几声,她目光沉静地看着穆建国和葛春香,说:“是我,明月。我来看看你们,舅舅、舅妈。”
最后四个字的称谓,她故意加重语气,放慢语速。
穆建国和葛春香互相看看,脸色骤然间起了变化。
穆建国心虚地打量着明月,嗫嚅着问道:“你……你啥时候回同州了?”
“年前回来的。”明月说。
年前就回来了?
穆建国脸上挂不住,喏喏着说:“回来了,怎么不回家住。”
葛春香赶紧附和道:“就是,月月,你回来咋不来家,我和你舅舅一直惦记着你,也不知道你在乡下教书,生活的好不好……上次你爸过来,我们也没细问,嘶——”
话说一半却被穆建国掐住胳膊打断。
葛春香疼得倒吸气,可是看到穆建国气急败坏的眼神,她的心猛然一凛,意识到自己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