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转转眼珠儿,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笑着说:“郭校长不是没有积蓄吗?我把他们的好日子和大桥开工典礼安排在一天,村里开设流水席顺带办婚宴,省去了郭校长找厨师和搭棚子的费用,能省下不少待客钱呢。”
“就你会算计!”关山哈哈大笑。
就连刘素云也露出了赞赏的笑容。
三个人坐在老榆树下面就婚礼事宜一直聊到月上中天,关山看看表,“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
明月依恋地看着他,“再待一会儿,还没说怎么让郭校长去领证。”
关山笑道:“我背他下山,很快,镇上就能办。”
明月哦了一声,脑子里却忽然蹦出一个疑问,难道她和关山将来登记结婚,也要去镇上领证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的脸皮就自动开始发烫,她甩甩头,在心里骂自己花痴,神经病,这才刚谈上恋爱,就胡思乱想结婚的事,她是有多愁嫁啊。
关山见她神色有异,眼神飘忽不定地一会儿喜一会儿愁的,不由得关心地问:“明月,你怎么了?”
明月瞬间回神,她躲闪着关山的目光,嗫嚅着回答说:“没……没什么,我在想婚礼的事情。哦,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关山纳闷地看看她,心想,刚还不想让他走,现在又催着他,这丫头,怎么变化这么快。
惦记着转信台的工作,他还是告辞离开了。
关山一走,整个学校都变得寂静下来。
明月不自然地咬了咬嘴唇,指着她的宿舍对刘素云说:“我屋里有脸盆,您洗漱洗漱休息吧。”
刘素云笑了笑,说:“好。”
明月回屋把油灯点上,趁刘素云洗漱的时候,她从木箱里拿出备用的枕头和薄被,铺在床上。
六月的山里蚊虫肆虐,她早早就撑起了蚊帐,她用扇子扇走趴在纱网上的小飞虫,把蚊帐放下来。
她回头问正在用毛巾擦脸的刘素云,“您习惯睡哪头?”
刘素云看着铺着棉布格子床单,显得格外干净整洁的小床,说:“我能和你睡一头吗?”
睡一头?
她们的关系好到要睡一头了?
明月觉得心里有点别扭,可见刘素云并未改口,她只好把摆放在床尾的新枕头挪到她这一侧。
刘素云擦好脸,走过来问明月,“你有护肤品吗?我来的匆忙,什么都没带。”
明月拿起书桌上的乳液,递给刘素云,“您用吧,不过,不是什么好牌子。”
刘素云笑道:“我也不讲究,平常工作忙,有时随便洗把脸就去上班了,什么也顾不上抹。”
明月曾在网上看过医生全年无休的恐怖加班经历,刘素云是皖州的名医,她一定比普通医生更忙。
“您也经常加班?”
“不是经常,是业余时间几乎全在加班。”刘素云无奈地回答。
明月笑了笑,指着床铺说:“那您休息吧,我去看看郭校长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