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一口气,王翊沉声道:“听令!”堂上众人尽皆腰背一挺,等候王翊军令。“尔等回营,统率士卒,今夜我军倾城而出,与皇甫将军共击叛贼。”
王翊麾下曲长军侯听令下去准备,让茂陵县令安守城池,寻董媛去了。让董媛化装成自己亲卫,随军一并出发。
董卓这边,正在大发雷霆,牛辅跪在帐中,挨着训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偷地把媛儿带至军中,军队中的女人有什么身份,营妓!现在媛儿居然私自出营了,兵凶战危的,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你是觉得吾刀不快否?”
牛辅醒后,发现妻子不见了,问亲卫方得知董媛出营求援去了,顿时有些急了。思前想后,还是找董卓坦白了,自然惹得一通怒骂。
看着低头跪着的牛辅,董卓怒哼一声:“若不是,我军临阵危急,还用得着你,本将必重惩。暂且记着,好好杀敌,滚!”
牛辅应诺一声,低头趋步出帐而去。看着牛辅离开,董卓恨恨道:“原本观牛辅,虽无大才,但胜在稳重,又对本将忠心,方将女儿嫁与他。没曾想也有如此轻率之举,教本将着实失望啊!”
李儒在旁边不作声,董卓见状也不计较,缓了缓,有些忧虑地问李儒道:“文优,我军已经断粮,不杀马明日必定坚持不下去了,还有应付叛军的进攻!”
李儒两手收束腹间,清瘦的脸上也是沉重之色:“我军确实已经到了危急存亡之秋,若无援军,必将败亡。除非......”见李儒不作声了,董卓连忙问到:“除非什么?”
原本微眯的眼睛倏地睁开,露出阴狠之色,冷声道:“除非我军直接倒戈,联合边、韩,一并造反,合力将三辅拿下来!只是如此后患颇多!”
董卓连忙摆摆手,道:“不行,凉州叛贼此时虽则军强,然其众心散,类乌合之众。纵使一时逞强,不可持久,能于凉州作乱,威胁到关中已是极限。与之联合,纵使解一时之危,却断了吾向上之路,不值,不值!”此时的董卓,还是有判断力的。
李儒脸上的冷意散去,似是对董卓的反应很满意,嘴角含笑道:“主公此言有理,为今之计,我军只需静等便是,援军就在不远处!”
董卓有些惊讶,连问为何。李儒抬手划过小胡子:“这些日子,属下一直在思考,皇甫嵩乃当世名将,然救援茂陵的决策漏洞百出,完全忽视了叛军的情况。羌骑众且强,如此布置,给了叛军逐个击破我军与王翊军的机会。这让吾百思不得其解,如今被困一日,属下方才反应过来,董、王两军,不过是皇甫嵩抛出的诱饵,一旦叛军上钩,便是皇甫嵩施以雷霆行动之时。”
董卓闻言默然,问道:“叛军先攻我军,方才被拖在此处,若是其攻王翊,直接灭了王翊军呢?”
“那岂不更加助涨叛军嚣张气焰,让其放心攻打我军,也许正是皇甫将军最初的想法正是这样呢。只是其也未曾料到边章等人,竟会出其不意,将目标放在我河东军身上。”李儒叹道。
砰的一声,董卓大手拍在帅案上,咬牙切齿道:“好个皇甫嵩,可怜我河东健儿,死伤了这么多,结果竟是为其手中棋子,随时可弃!吾董卓记住了,早晚厚报之!”
二人正自讨论,便有皇甫嵩信使求见,与王翊那边得到的消息一致,丑时一刻,三路大军齐攻叛军,一举解决凉州祸乱。
“果然如此!”董卓心头暗道,与李儒对视一眼。心头冷哼,派人召集军中诸将领,布置反击事宜。
皇甫嵩那边的帐日后有机会再算,被凉州叛军压着打了这么久,死伤诸多将士,是该好好还以颜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