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早饭也有胃口吃饱?”
“咋没有。天一明就下地干活,等吃前晌饭的时候都过了一个时辰,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正是胃口好的时候。”
孙一明白了,后世人吃的是“早点”,明朝人吃的才是“早饭”!
“吃了前晌饭,你们就一直干活到吃后晌饭?”孙一又问。
“哪能一直干活。大晌午的时候得睡一觉,尤其是夏天。”
明朝人居然睡午觉。午觉对于孙一来说,已经是古董级的概念了。
“睡午觉的时候,得能回家吧?要是中午干活远,回不来怎么办?”
“田间地头,随便寻个地方,就能眯一觉。”
“你们刷不刷牙?”
“讲究的人才刷牙。不过不象爷刷牙还有专门的刷子,都是拿柳木枝。”
孙一脑海里浮现出一幅黑猩猩拿树枝捅嘴的画面,不由得直咧嘴。
日塌天见了孙一的表情,起身折了一支柳条,去掉两头,把一头的树皮剥去一节儿,露出木质。把木质部分放在嘴里咬开,柳枝就变成一个秃毛笔的样子。
日塌天说:“就这样子。有钱人还专门用含水石研成末,过了筛,加上中药沉香,拿柳木枝蘸了刷牙。”
“什么是含水石?”
“唔……唔……一种石头,这地方多的是,回头我给爷寻一些。”日塌天含含混混地说。他已经开始拿着柳木枝刷牙,不同于孙一的牙刷是横着刷,日塌天是直着拿着柳木枝竖着刷。
孙一也学着掰了一支柳条,剥去了一端的树皮,刚咬一口一股苦涩袭来,孙一忙吐了出来,还连吐了几口唾沫。
不过在这之后,感觉居然很清爽。
孙一接着问日塌天:“讲究的人用柳枝,那一般人是不是不刷牙?”
日塌天扔了柳木枝,说:“一般人不刷牙。平时吃了饭,漱漱口,过一段时间擦擦牙就好了。”
“怎么擦?”
日塌天答:“拿布蘸些盐、草木灰、或者窑灰,把牙擦一遍。要是不讲究,拿手指头蘸也行。“
“草木灰、或者窑灰,擦完牙不得一嘴黑?”
“那当然不行,要专门寻些白草木灰、白窑灰。”
就在这时候,营地里突然响起报警的柳笛声。
孙一和日塌天都站起身。
一处报警的柳笛声未落,另一处报警的柳笛声又接着响起。
接着是第三处、第四处……
营里有人大喊:“不好了,庄稼地被烧了!快去救火啊!晚了就来不急了啊!”
百姓的田地在营外,离营地还有相当一段距离。
马上铁蛋子老汉通过对讲机来报,哨兵发现营地外庄稼地起火!
日塌天手下的人全醒了,一听庄稼被烧,一下子就炸了。
庄稼就是他们的命!
贼人居然下狠手,烧了还没熟的庄稼,这是要置全营老少于死地!
闷蛋嗷一嗓子,抄起锄头翻身第一个冲出去。
日塌天红了眼,狠狠地下令,“截住贼人一个不留!”
马上第二个冲出去。
其它人炸了肺,各抄兵器咆哮着跟上。
孙一来不及阻止,转瞬间林地里就剩下孙一孤零零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