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上游传来密集的鼓声。
这鼓声,就是想睡也睡不成了。
土匪们手持兵刃,又奔向到的北面。
一只四四方方的芦苇筏漂下来。
筏子上只有一面鼓。
连个鬼都看不见。
鼓是自己响的!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有土匪发狠,“等到了跟前,一通乱箭射出去!不管它是人是鬼!”
“咚咚咚咚咚咚……”
四方的筏子越漂越近。
有土匪按耐不住,嗖的一声一只箭飞出去。
紧接着弓箭象雨点一样,筏子被扎成刺猬。
“不要停!射死狗湿的!”
几乎用光了箭壶的储备,一只箭终于“噗”地一声,刺穿了鼓皮。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鼓点依然固执地响着,漏了气,听起来“刺啦刺啦”的象有东西在扣干木头。
“下河!你,还有你,下河!”
“我不去!”
“这就不是人,下河就是找死!”
“哪有鬼,是人装的,下河!”
“你不害怕,你下!”
“对!你不害怕你下!”
“算了,还是射箭,我就不信了!”
土匪追着筏子,一箭比一箭射得准。
“啤啤啤啤啤啤啤啤……”
筏子依然一路响着,漂到南侧,一头扎进了芦苇丛。
“啤啤啤啤啤啤啤啤……”
芦苇丛里依然响着。
“要不,现在派人过去看看……”
“有鬼!”有土匪大叫。
沿着壕沟,大大小小十来个圆圆的东西,一起一伏顺水而下。
近了,近了。
土匪屏住呼吸。
那居然是大大小小草扎的圆球。
一个细小的声音,像是被蒙在被子里。
“我……的……鼓……呢?”
“谁……听见……我的……鼓?”
细小的声音变成陇西方言。
“日塌了…………日塌了……日塌了……”
“你咋这么二撒?”
声音变成呻吟。
“饿可怜的鼓啊……饿可怜的鼓啊……饿可怜的鼓啊……”
还有一个听不懂的人在气狠狠地说。
“mother……fuckers……where……is……my……fucking……drum?”
“mother……fuckers……where……is……my……fucking……drum?”
“mother……fuckers……where……is……my……fucking……drum?”
土匪吓得把头埋在草里,大气都不敢出。
草团一个跟一个扎进芦苇,但是细小的声音仍然隐若若现。
“我……的……鼓……呢?”
“谁……听见……我的……鼓?”
有土匪指着上游连连点着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串草团漂来,像是当兵的排成了一队。
打头的,是水下一团白光。
白光到哪里,那串草团就到哪里,像是有东西牵着一样。
水下的白光像是一条鱼,这边闻闻,那边看看。
就在土匪眼前,白光熄灭了。
土匪紧张地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草团起起伏伏地就在土匪眼前漂过。
土匪刚松一口气。
对面的芦苇丛,犹如一道闪电,从水里向天上伸出一道光柱。
光柱发出的水面上,是一颗人头!
人头张着血盆大口,透明的红嘴红鼻孔,其它五官全看不见。
“唰……”
这一切又消失了。
有土匪马上就想掉头跑,可腿脚就是不听招呼。
更多的土匪张大了惊恐的眼睛,心脏狂跳,死死地盯住对面芦苇丛。
对面的芦苇丛没有让他们失望。
一道强光直射过来。
土匪眼前一花,什么也看不见了。
就听见背后有人说到:“把兵器扔了,抱头趴地上!”
土匪大叫一声,“河伯爷爷饶命!”当时就有人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