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参谋长孙定辽决定“留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石门水是大凌河吗?”
一营营长杨六郎抽调一队弓箭手和一队三眼铳手,翻过战国长城,沿着满洲国上次进攻东石门山的路线反方向行进。
两天之内,一营的士卒每人脚上穿上了一双崭新的麻绳草鞋,腿上多了一副崭新的麻布绑腿。
不过当杨六带领人马翻越到石门水道东侧山梁的时候,鞋子和绑腿都已经无所谓新旧了。
山梁下紧贴山脚的就是河道,河道外侧是满洲国的撤退队伍,向前向后都看不到头。装载营帐的大车堵塞了道路,牵马的满洲兵指着大车怨声载道。
杨六郎命令弓箭手组装好两架合蝉驽炮,先试射不装炸药的草包雷。
——狼山川两日来运来的炸药不多,分给一营的数量有限,所以一营用作试射的草包雷全部用等重的砂子代替炸药。
一发装填砂子的草包雷落入河中,第二发直接砸中队伍中的一名满洲兵。受了欺负的满洲兵发现山上有伏兵,哇哇大叫提醒同伴注意。
在所有满洲兵的注视下,第三发草包雷落入满洲兵队伍中,“轰隆”一声,密密麻麻的满洲兵队伍出现一处空洞。
“轰隆”,
又一颗草包雷在无处躲藏的满洲队伍里炸响,受了惊吓的马匹不安地扭动脖子,绝望的满洲兵死死地拽住马缰。
三轮草包雷射完,山下的满洲兵队伍变得七零八落。
杨六郎指挥弓箭手在山梁上换个地方重新再来一遍。
山谷里隆隆的爆炸声令负责断后的吉尔哈朗吃了一惊。他在队伍的最后留有重甲精兵,却没想到敌人会主动从侧翼出击。
吉尔哈朗亲自赶到被弩炮袭击的位置指挥反击。只见山梁上仅仅露出两三个脑袋,飞雷不紧不慢地一个接一个从山梁背后看不见的地方飞出。
吉尔哈朗听萨哈廉说过,这种飞雷在十分厉害,萨哈廉就是在夜间被这种飞雷打败。但是这种飞雷要怎样作法才可以祭出,能飞多远,联军有多少全是谜。萨哈廉只知道这种飞雷在山坡上会顺山势滚落,威力会打折扣。
于是吉尔哈朗果断下令,从受到攻击的队伍中抽调五十名披甲从正面强攻山梁,捣毁发射飞雷的祭坛!
正面强攻的满洲兵要先渡过石门河水。杨六郎根本不理睬,专心挑选河对岸满洲兵人多又没有躲避纵深的地方发炮。
强攻的满洲兵好不容易渡过河开始登山。由于雨后山坡湿滑,登山的速度缓慢。同时因为满洲兵是仰攻,弓弦受潮后弓箭失去力道,很难对山梁上的伏兵构成立刻的威胁。
杨六郎利用这段时间从容指挥弩炮尽可能多地杀伤山下队伍里的满洲兵,每一炮都带走几条性命。
登山的满洲兵还有六十尺的距离就要爬上山梁,突然从山梁后冒出一排三眼铳手,抬手就是一排响铳,腾起一团团烟雾。
近距离遭到暗算的满洲兵嚎叫着滚落山坡,跌入石门河水。
硝烟中显出一排弓手,冲着幸存的满洲兵射出一阵箭矢。箭矢直接刺入满洲兵身体,满洲兵接二连三倒下,以各种姿势滑落到河中。
吉尔哈朗确信了,联军的飞雷确实在坡地上施展不开。
吉尔哈朗下令,二百名满洲兵披重甲为先锋,三百名满洲兵不披甲为接应,一股作气拿下东侧山梁!同时前方和后方未受到攻击的满洲兵上山迂回夹击。
满洲兵沉重盔甲在渡河的时候蘸了水,贴在身上似有千斤。重甲满洲兵登山到一半的时候,山梁后停止了发射飞雷。
重甲满洲兵登上山梁,只发现山梁后一片纷乱的脚印。
“轰隆”,
“轰隆”,
后侧队伍中又响起爆炸。
吉尔哈朗顿时满头大汗,这次联军攻击的是满洲队伍中正在后撤的四位红衣大炮!
吉尔哈朗立刻组织满洲兵掩护红衣大炮。但是不出所料,等满洲兵爬上山梁,联军早已转移。
实际上,一营出击队伍的任务就是减缓敌人的撤退速度。
杨六郎将两门弩炮编为一组,共计三组,游走分布在不同的位置上,利用弩炮的发射位置迷惑满洲兵。
负责掩护的三眼铳手和弓箭手则集中调度使用。如果来犯的满洲兵少,杨六郎就利用三眼铳手和弓箭手消灭;如果来犯的满洲兵不好对付,杨六郎则组织撤退。
一营在石门水道东侧的山梁上不同的位置屡屡袭扰满洲兵,河谷中满洲兵的行军速度被极大拖累,吉尔哈朗最终被迫在山梁上留下四五处满洲重兵警戒。
中午时分,完成使命的杨六郎率领队返回长城。
客人已经被一营挽留,下面的就要看三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