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斌爽朗一笑,带着文仲容崔野离开,直奔驻地选了兵,唐斌部下战兵有一十九营,现在只带十一营,除了新建的那四营不抱希望能参战,其他一十五营的指挥使义愤填膺,个个请战生怕主将不带自己营去。
唐斌却出奇的镇定,最后却把新建的四营带上,可把这帮“新兵蛋子”高兴坏了,没想到刚进野战军没几个月就赶上大任务了,个个摩拳擦掌。这可苦了剩下的一十五营,要去争那七营的名额,各自争取着自己的顶头上司,文仲容崔野推托不过,眼巴巴的望着唐斌。
唐斌也想多带点人去,叫儿郎们见见世面,但是人多了往来运送的次数必然会增加,自己估摸的数儿是底线,遇到比自己多五成的女真人,他有把握打赢,唐斌找个了由头,等船来了比着来,到时候再议,这下指挥使们才安静下来。
不两日,大船开到,横亘在港口甚是壮阔。危招德没见过世面跟手下人大呼小叫,船上船下跑来跑去到处看也就算了,牛邦喜作为原大宋水军高级将领居然跑前跑后,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把船开出去,亲自转上几把舵直呼过瘾。
呼延庆作为此次行动的水军指挥绷着架势,唐斌作为陆路指挥挨着呼延庆看手下们试船。
“唐都统,我心里乐开了花,硬是憋着,怎的你一脸愁容?”
“呼延兄不知,我怕这船载不得我手下这些兵马,取舍难矣!”
呼延庆也是一皱眉:“要说把你这只队伍都运过去好说,但到了月坨岛还有五营步兵一营骑兵,返回的时候我看最多两趟,不能再多了。多带了人马也只能留在岛上,空走一趟人吃马喂真不如不去。”
“月坨岛的那只人马,头一次接到任务,两营水军要防御外围,六营兵马要守卫港口,接马上船,断不能动了,那只有我这里动了。”
“等儿郎们过了兴奋劲儿,咱们上船试试,便知。”
“好,全凭呼延将军谋划了。”
“哈哈,看着儿郎们的欢喜劲儿,我的耐不住手痒了,唐都统咱们上船看看罢?”
“同往。”两人遂互作了个请式,并肩走往岸边。
牛邦喜趴在船弦上望着远处嘿嘿直乐,远远望见呼延庆唐斌走来招手示意。
“牛统制,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儿了,怎的如此失态。”
“呼延将军唐将军快些上来,我与你们讲这船的妙处。”
呼延庆无奈的摇了摇头,两人才攀上船。
牛邦喜跟唐斌见了个礼开口道:“大元帅真是大人物,我牛邦喜服得不能再服了。”
呼延庆唐斌二人只是笑:还用你说?
“呼延将军即便在水军对江南两浙的船只也不了解罢。”
呼延庆点点头。
“这明州,温州产船虽多,但都是内河船,海船本就不多,尤其后来海盗猖獗,能出海的船只更少,咱们先前这些家当基本将大宋所有的海船收了个底掉!”牛邦喜压了压兴奋的情绪继续道:“但是到了福建路可就不一样,那里的船场造的都是大海船,专门卖给海外的私商,船好就不消多说了,各种用途应有尽有,我们几个同僚也是屡次上书想买几艘,都被驳了回来,朝廷不重视海船也就罢了,我们这些水军将领也想混到步军里职事,咱们现在搞的这般大阵仗我都想着也就这样了,没想到啊没想到,王元帅想的这么远,这么大的家伙都配上了……”
牛邦喜带着二人边说边看,一一解说自己熟悉,却第一次看到的新式构造:“二位看这水罗盘,比咱们那还要刻的精细。”
“牛将军久在水军,看这船能装载多少人马?”唐斌看牛邦喜出奇的兴奋于是把自己担心说了出来。
牛邦喜听完也是和呼延庆一般说法,所有兵马,两趟运完迟则生变,至于装载人数,由于船只大小不一,只能实测了。
事不宜迟,呼延庆下令开始试船,唐斌也传令上船,通宵的核算,马歇了人不歇,终于在第二日下午所有船只都编了号,注明了登船人数,马匹数,核算下来刨去水军水手,一些必要的水兵,安抚马匹的士卒,二十五艘运马船刚刚容得下七千匹马,运兵船稍微富裕些,不过拉上月坨岛五营步兵一营骑兵也没多少富裕了,不过两趟返回就宽松多了,呼延庆又抽调了四艘客舟作为旗舰,守护首尾,危招德也依吩咐调了四艘左右护持,闻太守得了消息调来回天军一营,曹谊领队,萧嘉穗直赞闻太守持重。
唐斌看载量定了,只能带十四营战兵,既然这样就都抓阄吧,一十五个指挥使围着竹筒抽签,抽到留的好不甘心,抽到去的手舞足蹈。唐斌安慰了五位一番,打仗嘛!有冲锋的就有接应的,就有断后的,断后的就不光荣了?以后阵仗大了,有的是仗打,这一回还不一定有仗打哩。
“诸位兄弟,这次去了咱们一定要讨个大仗打,咱们军起家最早,这次要还捞不回来个营号,对不起咱们第二野战军的身份!”文仲容给一众要去的指挥使打气,把远处刚被安抚好的五位指挥又挑起委屈来。
唐斌一声喝令:“服从命令!文仲容你个乌鸦嘴,讨什么大仗打,把马匹安全接回来就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