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最后一艘船离开港口,众将遥望着海面,个个喜气洋洋。
“老牛,讲讲怎么打的辽邦水军屁滚尿流的。”
“哎呀!羞煞我老牛了,打跑几个瓜娃子,算的甚么!”众人哈哈大笑,牛邦喜嘴上谦虚,心里却得意的紧,身体早摆弄开了:“那会我正站在船头盯着咱们的大船看油亮的马屁股呐!听人来报后面隐约出了几艘大船,那个清早的雾气还没有散,我一看那阵势,不像打渔的船队,吩咐下去转舵迎敌,不曾想这绕来的船队不小,雾里先后窜出三五十条几百料的船!”
众人听到紧要处,屏息凝神,“我老牛手头就两条客舟,加起来的床弩不到十架,缠也被这些人缠死,雾气大船队伍长,求援都赶不上!火球也不敢放,点了他们,撞了咱们可就麻烦了!那时候可真是一把大刀悬在头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我老牛一咬牙,一跺脚!拼了!放了响箭号炮就往床弩跟前冲。”
“我老牛这眼力可不是跟你们吹,我使的那两架弩,箭无虚发!专射人堆里,一箭串个五七个!不叫他一艘船绕开跑了前头,离的近了对射,我这帮儿郎好样的,叫他们近不了身!直缠斗了两个多时辰,呼延将军巡视时才发现后边打的热火朝天,他要再晚来一会,我可就交待咯!”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老牛你就叫苦吧!全身上下连个白布条都没有,你看崔将军,都没你喊的响!”
牛邦喜嘿嘿一乐:“其实没我说的那么玄乎,辽人不知道从哪里圈来的上古船,操船也都是些渔民,一打就吓破胆,那些个辽兵站都站不稳,别说射箭了,把我老牛笑岔气了都,这是哪个烧糊了头的辽人想出来的计策?后来捉了几个俘虏,才知道是烧糊头耶律得信”
哈哈哈~
最后一艘船刚回了港,天色就大变,唐斌刘敏指挥人马速速安置,又忙活了一个通宵,唐斌看着蜷睡在马厩里的士卒轻轻走了出去。
“刘将军,兄弟们都辛苦了,先好好休整两日吧,防务我先顶两天。”
“那怎么行?唐将军远道而来厮杀几场都没喊累,我们怎能躲清闲?我这里祖虬在乐亭县城外贪睡放的辽人水军偷袭,我看就他了!”
“耶律得信绕了远路也是咱们考虑不周,幸好没甚么损失,那就祖虬了,可莫叫他再睡了。”
“哈哈,我喊闻人兄弟一起布防,他此番没得仗打,正憋的不忿。”
寒雨袭来,大寨各处欢声笑语,马肉并不美味,奈何此番得了不少,不能浪费,没有酒来确实有点不尽兴,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打了胜仗,庆功酒早晚能喝到。
“今日这第一杯酒,祭奠我们牺牲的将士!”唐斌起身遥敬安放着尸骨的东南方。
众人也是面色凝重纷纷起身,“此战我军勇毅果决,奋死争先,逝去了七百二十二位兄弟,我们为他们祈福默哀。”
沉默片刻,“诸位落座。”
“此番诸君努力,唐某代哥哥敬列位一杯!”
“敬哥哥!”
众人满饮,这为数不多的美酒把众人的脸激得通红,唐斌着军法使一一唱了此战的功劳,“兄弟们可有遗漏?”
“没有,没有。”众人又是一阵欢乐。
“怎么没有遗漏?遗漏了两条!”
众人诧异的望着气鼓鼓的崔野,不知所措。
“得了,那两条跑的那般快,你想追上估计要杀到辽阳府了。”
“哼!下次莫叫我再遇到这对逃跑将军。”
“杨兄弟!~你还没有死?”
“罗兄弟!~你也没有死?”
两人互望了一眼狼狈不堪的对方,如鲠在喉。想抽泣却只能哼哼,挤不出半点泪花。
“你怎的这般落魄?”
“被高丽人追杀一百多里,我的人马都被打散了,想着吃了败仗不说,还损失了人马,不敢转回,好容易收拢了人马转来,听千户大人兵败,只得在此以做接应!”
罗子韦:还不是怕死!接应离的战场这般远!
“罗兄弟千户大人何在?”
“一言难尽,打了三次,败了三次,那高丽人太厉害了,我这大辽精锐吃不住他几合冲杀,好不易杀出重围,千户大人和他的亲卫全被斩杀。”
杨询卿:你比总在后阵督战的完颜特虎跑的还快!真能跑啊你!
两人对视良久,惺惺相惜的带着不到二千人马向东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