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你可吓死我了!”縻貹拿手背蹭蹭鼻子,“我说铁牛怎么老跑回汉城,原来还有这私假!我却不知。”
“几个人在岛上打过瘾了没?连年后发的补充条例都不知道看,铁牛一个人的私假顶的上全军头领的了。不过呢,哥哥又批给他五次私假。”
“呔!哥哥这般照拂这黑鬼!”
“私假好批,任务可不好交啊,铁牛一天完不成任务,一天不能上战场,哥哥去了冲绳府你知道吧?铁牛都混上船了,听说愣是被哥哥扔在济州岛。”
縻貹哈哈一笑,拱拱手:“这样啊,那我可受不起了,军师那我先回去安顿了。”
萧嘉穗摆摆手,縻貹退走,在旁边埋头分拣文书的小吏抬起头来道:“萧都护,简报已经分拣好了,现在要不要批阅?”
“诩一啊,看了这么久的简报有什么发现吗?”
徐揆道:“咱们的简报叙事干净明要,只是大多头领尚无决断之能,事事要奏请都护。”
“宋廷的军内都有文字幕僚,咱们的军内缺少文官,大老粗们都还是识字阶段,能这样我已经很满意了,但这不是关键。”
徐揆下意识得挠挠头道:“没看出什么纰漏啊?都护难道说的是邹渊叔侄的采矿场的事故?”
“不错,你发现了什么?”萧都护看着一脸茫然的徐揆缓缓道:“报喜不报忧,所以,把你手头的事情交给别人,到下面去看一看,对你会有启发。”
……
汉城府,热闹又冷清。
腊月二十八了,满大街的红纸灯笼,沿街的商铺大多关门,偶尔出现的百姓三三俩俩互相寒暄着,脸颊被吹的微红,呼哈中白气滚滚。
“主公,恁现在觉得嗓子好些了没?”潘翼把脑袋探进王伦的马车无限关切得问道。
“好了,好了,没事的,先去闻太守那里看看到底出什么事了。”
“就是!我还觉得闻太守老成持重,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什么叫: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建议先听好消息?”
“好了,好了,你要是觉得骑马冷,派了消息就进来吧,没必要死扛着,没有列队迎接的官员,也没有夹道欢娱的百姓。”
……
“主公,臣等有失远迎还望恕罪。”闻焕章带着一大票官员在府衙门口迎住了王伦,王伦跳下马车,看了一眼众人,“到底出什么事了,兴师动众你们也回来了,来,进去谈。”
“主公,你的嗓子…”
王伦也不回答,一手拖着一个就冲进了府衙。
偏厅里暖意融融,就是有些呛,王伦嗓子本来就干疼,呛得愈发难受了。
“主公,这本地的炭就是这样,比不得中原,要不咱们换一间?”
“算了,还是咱们的匠人太少,以后有富余了,专门派人研制新炉子,这四处漏烟叫什么事啊。”
王伦靠窗边坐了,潘翼小心得打开一道缝隙,探手试了试风大小,这才落座。
“好了,人都到齐了吧,说说吧,什么事,把仇太守,吕太守都招回来了。”
“既然是仇太守乐浪郡的事,就由仇太守说吧。”
仇悆点点头道:“那好,主公我就简要说了,此行可顺利?大胜而返?”
“……”王伦白了一眼仇悆,“恭维话免了吧,这消息是有多糟糕,让我先垫垫饥?”
“唉,邹家叔侄的矿场出事了,埋了一百多矿工。”
“什么!把邹家叔侄带过来!我要亲自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嘶哑的声音暴起,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寒颤。
听当地人说驷望县有铁矿,邹家叔侄便在这里开矿,一边开采,一边勘探,铜比铁值钱,铁没铜好采,尤其是初期的基础工作,都是跟了邹家叔侄好久的矿工了,闲了许久没有工做就没有工钱,所以有些赶进度,众人热情高也不是坏事,坏事就坏在这些人半年前还都是银矿工,采银是什么工钱,采铁又是什么工钱?这就让矿工们心里有些不快了,邹家叔侄知了内情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干着采铁的活儿,拿采银的工钱吧?工钱比采出的铁还值钱,这怎么行!可是前后相差太大了,矿工们心生怨怠,但本着良心也在干,邹家叔侄想在年前有个成绩,一万斤铁矿石!结果,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