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今天宋小飞的动作让他的母亲大为吃惊,当时就急了,拿了手中的扫帚就过来,劈头盖脸地就打过来,口里骂道:“你这天杀的畜生,竟敢这样对待老娘,三天不进门,你还有理了,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这没有良心的猪狗不如的畜生!”
母亲平日里不是很和气吗?今天这是怎么了?刚才他自己也不过是气愤难平才摔了手,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婆婆媳妇都不饶人,三个人拿着这日常的劳动工具就跟肥公鸡和柔柔这样的大黑狗干上架了,的确不像话,何况他摔手主要针对的是两个老婆,她们两个不但不劝说婆婆,竟然也为虎作伥,真是不可理喻!这事摊谁头上谁也难以消心头之恨,他这样做也是在表达一个正常人的应有情绪。
可他母亲宋夫人哪管什么,一把扫帚打在了宋小飞的后背,宋小飞也不逃跑,就岿然不动地站在那里等他母亲打他。
不是宋小飞不怕疼痛,也不是宋小飞倔犟,他是故意站在那里让母亲打他的,他知道他这几天无缘无故地就从家里给消失了,换了哪个母亲不心急?换了哪个母亲不生气?他理解母亲的心理,所以就站在那里让母亲过瘾打他一顿,以便消消她的火气,让她的心情得以平定。
心里虽然很生气,养了二十年的儿子不听话也就算了,竟然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公然对抗她,一点面子都不给,宋夫人扬起手中的扫帚只打了两下,其实也没有打疼,便停了下来,用力一扔,把手中的扫帚扔在了地上,深深地唉了一声,转了身子,背对着宋小飞,她的亲生儿子,胸口一上一下,看得出来,她着实生气了。
世上哪有儿子跟母亲作对的事情?想那母亲为了儿子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血,静心想一想,宋小飞觉得最大的错误还是在他自己身上,要不是他私自离开这个家庭三天,哪能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吗?
说到底,宋小飞还是一个孝顺的人,他这个人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能软能硬,如果硬起来,就是十八头牛都拉不回头,可是要是软下来,什么事情他都愿意做,什么话他都愿意说,就是替别人洗脚磕头下跪的事情和说下辈子愿意做牛做马伺候别人的话他都能做出来说出来。
果然如此,见母亲真生气了,万一把她气坏了可怎么办?哪不就干了这一生大错特错的事情了吗?他可不愿意做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遭人唾骂的连猪狗不如畜生。
宋小飞立刻转了过来,跑到母亲的身边,拉着母亲的手,一边在母亲的脊背轻轻地拍打帮她顺气,一边满脸带笑地安慰母亲,道:“娘,这次是儿子错了,儿子知错了,希望娘亲饶恕儿子的不是,儿子发誓再也不会发生此类的事情,如果再这样,那就让……”
话说到这里,突然母亲的一只手堵住了他的嘴,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世界上的母亲哪里有对自己儿子下黑手的事情?
哪里有真正害儿子的母亲?
宋小飞一席话,母亲的心早就被暖化了,这才堵住了儿子的嘴不让他发毒誓,刚才她只顾着拿扫帚打狗打儿子了倒没在意儿子,这回细心一看发现儿子额头一道伤痕,便不由地心痛他,嘘寒问暖,骂是哪个不知好歹的人伤了她儿子定不会好死,这么一来,她不但不生气了,反而同情心十足,带哭带笑的姿态拉着儿子的手去了府里的正堂,吩咐下人端上来好吃的好喝的给儿子宋小飞,怕把他饿瘦了,对于他三天三夜不归相府的事情,给忘到了九霄云外,连提也不提了。
吃完饭,时候也不早了,该到午休的时间了,宋小飞辞了母亲,带着两位老婆上圭茜和秋杏回到了他自己的厢房里。
一进门,宋小飞立刻把脸拉得比驴脸还长,满脸阴沉,毫不客气地对两位老婆发了脾气。
坐在床边,指着两位老婆的鼻子道:“瞧瞧,瞧瞧你们今天干的好事情,三个女人一台戏,你们今天可怂恿了我娘给我唱了一处好戏,可让我看得过瘾啊!”
其实,上圭茜和秋杏也是受害者,是宋小飞的大黑狗饿疯了才偷着去吃肥公鸡,不想被母亲宋夫人看见了,再加上她怨恨宋小飞三天三夜不归家,才叫了两个媳妇一起追打它的,把一切怨气都撒在了狗身上,秋杏不愿意上圭茜被冤枉,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听了秋杏一番话,宋小飞才知道错还是在他自己的身上,阴沉的脸乌云散去,转怒为喜,搂了两位老婆躺在床上,向她们赔礼道歉,却把一切恨转到了大黑狗柔柔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