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走了。”御珑淇心中一紧,急忙加快了步伐。
正当秦钟目送着御珑淇离开,心想着总算送走了位祖宗时,厢房的门忽然打开,几个赤身裸体的绝美女子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出来,倚在秦钟身上嗓音甜腻:“公子,您怎么就出来了呢,害奴家等了好久,奴家还没伺候好您呢。”
噗-
沈青见状,终于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秦钟看着身边这几个女人,冷汗顿时浸湿了后背。
已经走到门口的御珑淇目瞪口呆看着那几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像水蛇般缠绕在秦钟身上,她从小长在皇宫,礼教森严,即便天性开朗,又何曾见过这种香艳场面。
小姑娘怒不可遏,双手紧紧握成拳头,闭眼委屈的大声叫道:“秦钟,你不得好死!”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十多名大户人家的小姐在侍卫和小厮的簇拥下跟着御珑淇迅速离开,那位陈千户看着秦钟,忍不住感慨道:“秦百户,真是......年轻力盛,那个,那什么.....”
秦钟摆脱了那几个女子的纠缠,拱手道:“陈千户廖赞。”
此时厢房内已空无一人,陈千户与秦钟并肩站在门口,陈千户面不改色,对秦钟说道:“秦百户,既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事情,又为何要多加阻挠本官查案?”
“我也在查案。”
秦钟厚着脸皮说道:“这些女人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这扶摇花船肯定有鬼,我陪陈千户一同搜查,肯定会有蛛丝马迹。”
“不必了,秦百户。”
陈千户皮笑肉不笑的拱了拱手:“您还是在这潇洒,本官自会把案件查得水落石出。”
扶摇花船三楼忽然喧闹起来,楼下锦衣卫急忙赶了过去,不一时,便压着一位艳丽女子走下楼来,秦钟看清了那女人的容貌,不禁有些心寒。
胭脂,扶摇花船的三位妈妈之一,先前替自己引见宰父旻的女人。
此刻她浑身是血,琵琶骨已经被锦衣卫刑具洞穿,样子凄惨无比,一名南镇抚司的百户说道:“大人,我见这女人形迹可疑,便派人尾随,见她在屋中烧毁信件文书,便上前询问,这女人做贼心虚便要反抗,已经被我等拿下。”
陈千户点了点头,上前捏住胭脂的下颚猛地用力,便断了她咬舌自尽的可能。
看了眼四周颤颤巍巍的宾客与姑娘们,陈千户淡淡说道:“走。”
秦钟负手站在原地,看着陈千户把胭脂带走后,命令属下把手个个出口,自己回了厢房。
百户大人捧着杯热茶抿了一口,推开窗户望着船舷一侧正苦苦支撑的宰父旻说道:“人已经走了。”
宰父旻翻身跃进厢房,见那几个被她解开穴道吩咐出去扰乱局面的女人,此刻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秦钟坐下,看着宰父旻说道:“胭脂是你的人?”
“对。”
“她是故意暴露的,就为了掩护你。”
“对。”宰父旻没有任何的隐瞒,看着秦钟说道,“我的行踪肯定有人提前流露了出去,胭脂,是替我受过。”
秦钟冷冷说道:“可她会死。”
“谁都会死,为国而死,死得其所。”宰父旻裹着毛毯,眼中冒着怒火,“无论是锦衣卫,又或者扶摇花船,都有人想要我死,可他们却用这种手段,也不知道是哪个垃圾想出来的卑劣法子。”
这指的当然是屋檐上挂着的那个小香炉,秦钟同样也是受害者。
不仅是宰父旻,甚至有可能背后的始作俑者,同样也想弄掉自己。
锦衣卫有问题,扶摇花船也有问题,这大明的盛世繁华治下,到底还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秦钟深吸了口气,看着宰父旻说道:“一直以来我都犯了个错误,以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便能相安无事。”
“以为我没有害人之心,便也不会有什么人来害我。”
“当初在涪陵阁时,庸国公派人杀我,不过是为了让陇国公暴怒,而这次,我还没有理清里面的关系,但是.....也有人想要我死。”
秦钟站了起来,推开房门看了眼宰父旻说道:“我跟你们不一样,我跟这世上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没人知道我这条命有多珍贵。”
“今后,只有我杀人,没有别人杀我。”
“谁若是想害我,我便让他不得好死。”
“阴谋诡计,比不过快意恩仇。”
房门重重的关上,宰父旻坐在床沿边,冰凉的指尖摸着脸上的掌印,随即寒声对跪在地上的几名女子说道:“通知下去,不惜一切代价,把胭脂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