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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默无心,杨过二人离开桃花岛之后,一路上游山玩水。掐时算日才匆匆赶到终南山下,巍峨山脉,群峰峻岭,乃是世上少有的美景之一。
“默大哥,我们真的要拜入全镇教吗?”杨过经历月日才彻底洗尽当日在桃花岛的书生气质,恢复当初的野性。这一路,默无心慢走慢赶就是为将杨过在桃花岛读书的那副穷酸劲洗去,终归是自己改变了他的人生,所以他还在想尽一切办法,让他的人生不要偏折太远。
“谁说我们要拜入全镇教?”默无心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杨过对于他这一副死人脸的模样早已习惯,见怪不怪了。“不是你说的要拜师终南山吗?”
“是,但我何时说过拜入全真教。”默无心向前走去。
“可是,终南山只有全镇教一派啊。”杨过糊里糊涂的说道:
“别问了,跟我走吧。”默无心带着杨过走的尽是偏远小道,丛林幽谷,杂草丛生。半晌,已经至山腰。
默无心带着杨过来到一处山峰的侧面,这里时一块陡峭崖壁,根本无从攀越,当真是一处绝壁。
“过来,拉着我。”默无心当即带着杨过,纵身一跃,竟然在绝壁飞跃而过。
“哇啊啊,大哥你好厉害啊。”杨过双眼满是崇拜,一边看下方的百丈悬崖,一边双手牢牢抓紧自己的结拜大哥。
默无心带着杨过翻越绝壁之后,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脸色苍白无比,浑身没有一处血丝,身子颤颤巍巍,像一盏随时都要熄灭的灯一样。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杨过着急哭喊道,这些日子相处他早已把默无心当做亲人一般,但默无心突然这副模样,着实吓坏他了。
“咳咳,没事,还死不了。走吧,别耽误时间了。”默无心檫干嘴角的鲜血,然后又带着杨过向终南山后山方向赶去。
入夜,默无心和杨过寻一处僻静之地休息。“大哥,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个鬼地方啊,这里究竟有什么好的。”
“给你拜师。”默无心道:
杨过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道:“给我拜师,大哥你呢。”
默无心道:“这是你的机缘,我自当拜不得。”
“你不拜,那我也不拜了。要不大哥你教我吧,我看大哥的功夫也很高呢,为什么以前从未见你使过。郭伯伯他们还以为你一点功夫都不会呢。”杨过眼珠滴留转,道:
默无心一愣,随后摇摇头道:“跟我学?我的功夫不适合你。”
杨过满脸悲伤,心中只道默无心不愿教他。
“我所学的功夫是于己有害无利,你若学去,定活不过成年。”默无心声音有些发冷,一语道破杨过的心思。
杨过一听大吃一惊,道:“那大哥你?”
默无心点点头,不说话。
杨过沉默不语。
一连三天,默无心和杨过一直待在那里,没有再次起身。直到三日后的那次黄昏时分,默无心才叫杨过起身迎着夕阳望去。
只见山林之中,印着七彩晚霞,一位恍如人间仙子一般的少女飘然飞舞。那少女身披一袭轻纱白衣,除却一头黑发飘然而下之外,全身雪白,面色略显白皙,芊芊玉手,可谓是跌落凡尘的仙子。
杨过从未见过如此面貌的少女,就是当初在桃花岛的郭芙也比之差了好远。一时之间竟然看痴了,突然想到自己的大哥还在旁边,顿时害羞的低下头,用眼神偷偷瞄向少女。
默无心此刻心中平淡如水,自从他修炼这等功法之后,七情六欲已经于他再无关系。他一手轻拂琴弦,暗自叹息,一是叹息此时此刻竟不能抚琴一曲,二是叹息未来的路他已经看不清了。
待少女轻功飞走后,默无心才说道:“你说让她教你如何?”
“什么?”杨过当下大羞,脸蛋一下子红了起来。
“我此番跋山涉水,就是让你拜入她的门下。”默无心又说一遍。
“真的吗?”杨过一脸兴奋的说道:
“嗯。”默无心应道:
又过三天,默无心才带着杨过一路紧赶慢赶的来到活死人墓的石门前。
“跪下”默无心对着身边的杨过说道:
杨过听了之后,老老实实的跪在石门前。默无心盘坐在杨过的右侧,取出红木琴,一手抚琴弦,一手拨动。轻灵之音顷刻之间传向四方,片刻间百鸟清鸣,相而伴奏,百音融为一曲。
就这样周而复始,日落,日出,一夜已过。第二天清晨时分。
轰隆隆
石门大开,一位拄着拐棍的老婆婆走出,来到二人面前道:“两个小娃娃,你们是谁。为何在此?”
片刻,默无心才停下,拱手一拜道:“默无心,携义弟杨过前来拜师。”
老婆婆闻言,心道:莫不是自己听错,这两个小娃娃怎么突兀来到此地拜师,难道是走错了。老婆婆道:“拜师,你怎不去拿全真教拜师,反而来到这里。我们这里不收弟子,而且禁止男子进入,你们还是快快离去吧。”
默无心并无例会,反倒杨过经过一夜的跪坐,双脚已经麻木,但是拜师还没有成功,却也没有起来。默无心自顾自的说道:“今日应是此处主人生辰之日,请恕在下无礼,先上一曲作为薄礼。”
语毕,也不管老婆婆同不同意,双手轻轻拨动琴弦。琴弦一动,曲中之意,突兀显现。只见丛林中百鸟飞出,自上空成双成对徘徊旋转。旁边的玉峰也是成双成对,在天空画出一个大大的圆弧。此一曲仿佛道尽人间情事,犹如少女遇情郎一般桃花漫天。
“好,好,好一首曲子。小娃娃,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却有如此琴艺。”不远处,一位颇有风雅的青年才俊,带着一大堆服装奇异的武士快步走来。“投靠我如何,小王定可保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默无心没有答话,依旧在弹奏自己的曲子。一边杨过却耐不住站起身来怒骂道:“呸,你是个什么东西。”
青年脸色一怒,手中扇子一开,故作风度,道:“小小年纪,竟这般没礼貌。”话落,向旁边使个眼色。
随后三位奇装异服的蒙古武士手持大刀奔袭而来,看样子是冲着杨过去的。
老婆婆一看,他们竟然要在古墓门前杀人,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不由的怒从心来。老婆婆抽出拐杖,上前拦住三名蒙古武士。一拐一个,三下就将对方打发,出手并未伤及性命。
老婆婆怒容满面,质问道:“你又是何人,竟在此处杀人。”
青年拱手一拜,道:“在下蒙古王子霍都,听闻龙姑娘今日在此比武招亲,小可自认家室清贵,容貌非陋,愿得良配。”
老婆婆一听,冷声道:“你就是那霍都,你且回去吧。此地并没有比武招亲,切莫误信他人谣言。”
霍都闻言,冷声道:“小可今日既然来了,这人我是见定了。”
“怎么,难带还想用强不成。”老婆婆一听,不由的怒火重重。
片刻,霍都身后有冲出二十几位蒙古武士,这些武士都携带兵刃,一股脑的冲向老婆婆。乒乒乓乓的打成一团,老婆婆年纪有些年迈,虽然武力不俗,但也架不住这么多人的围攻。
霍都伺机待在一旁,突然看到一个机会,瞬间连跨数步来到老婆婆的身后,趁机偷袭一掌拍出。
“婆婆小心。”杨过急忙提醒。
啾啾,一声刺空之响。从石门内飞出三枚银针,银光明亮,明显淬过毒,直射霍都而去。
叮叮叮
三声脆音。霍都反应极其迅速,手中铁扇张开,挡下银针。
嗡嗡.......
片刻,默无心一曲停后。大片玉峰自天空而下,狠狠扑向霍都带来的那些武士,顿时蛰得对方阵脚大乱。
“哎呦,哎呦”
“这是毒蜂,哎呦快离开。”
“哎呦,小王子快离开。”
............
这些玉峰可是小龙女的看门绝技,看似虽毫不起眼,但是蛰起人来疼痛无比,严重者很可能丧命。老婆婆长期服用玉峰浆,那些玉峰自然不蛰她,另一边杨过却惨了,被蛰的在地上打滚。另一边默无心手按琴弦,丝毫不管不顾那些玉峰,好似那些玉峰蛰的不是自己一般。
这一幕看的老婆婆心惊不已,暗道:“我家姑娘养的峰子如此厉害,怎的眼前少年丝毫不惧。”
只见前方,山顶处的重阳宫燃起大火,火势已经起来,喊杀声传遍整个终南山。
“不好,这些贼子竟放火烧山。”老婆婆心中暗道:
默无心看到远方大火,这才起身朝老婆婆拱手一拜道:“劳请婆婆为我义弟解毒。”
老婆婆这才回过头来,看到杨过疼的在地上直打滚,心中不忍,急忙取出玉蜂浆扔过去,道:“快将这玉蜂浆涂到伤口处,半天之后毒就解了。”
默无心接过玉蜂浆也不动手反倒上前一步,将玉蜂浆还于老婆婆,道:“请恕晚辈无礼,只是晚辈当下还有一事要做,解毒之事还请劳烦婆婆出手。”
老婆婆看到眼前这小娃娃,年纪仅十五六岁,说起话来,却和大人一般模样,不由的好笑,问道:“你这小娃娃,说话未免太过老态。也罢,刚刚你也算送我家姑娘一件礼物,此事我应下。你去忙你的事吧。”
然后就走到杨过身前,拉开他的衣服,将玉蜂浆涂抹到伤口处。
默无心见此模样,又是拱手一拜,道:“我这义弟,身世可怜,命运多舛。但本性善良,我曾受惠于他,此番前去恐无法回归,还请婆婆怜他,照顾一二。”
说罢,也不管那老婆婆同不同意,身躯一阵,一股强大的内力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犹如狂风扫落叶一般狂暴。
“晚辈再次谢过婆婆。”默无心,右手一抓,红木琴顿时飞来。携琴凌空飞渡,踏叶逐风,犹如鸟儿一般前往重阳工去。
“好强的内力,好俊的轻功。”老婆婆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默无心便走了。
这边人刚走,一位犹如仙子的少女从墓门中走出,女子一袭轻纱白衣,手挽白练拖地而来。
“婆婆,你怎答应让这孩子留在古墓。”少女声音冷淡无情,面无血色。
“姑娘,婆婆我还没反应过来,那少年便离开了。”老婆婆有些尴尬的回道:“待一会,老身前往重阳宫去,将这孩子还给那少年便是了。”
杨过此刻正呆呆的想着自己大哥离开的样子,突然叫道:“我要去找我大哥,我要去找我大哥。”
杨过爬起来,也不管自己身上的疼痛,朝山顶重阳宫跑去。
“孩子,你的药还没擦好呢。”老婆婆急忙叫道,见他不听,只好快步跟上,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道理老婆婆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