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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听说后秦国内有一参军,名叫王买德,为人足智多谋,不知可是阁下?”
“没想到连大都护也听过在下名号,足智多谋不敢当,不过有些小聪明罢了。”
“呵呵,阁下可不是小聪明,若我没猜错的话,当下后秦一系列动作,恐皆出自尔之手。”
“职责所在,不得已而为之。”
“哼,你说得倒轻巧,一个不得已而为之,让河西军半月谋划毁于一旦。”
“你且来说说,本都护该如何处置你?”
“在下听凭大都护责罚。”面对卫朔咄咄逼人之态,王买德沉着自若,丝毫不见慌张。
“好,敢作敢当,有胆之士也!来人,将此人押下去斩首示众。”
“主公,且慢。”眼看王买德即将被杀,旁边忽然闪出一人阻止了卫朔。
“蒙逊,你这是干嘛?”
“主公容禀,王参军事先所为,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何罪之有?”
“今若因此而被主公杀害,他日主公害才且不能容人之名,将传遍天下。”
“届时还有何人敢来投效河西?”
“不若请大都护赦免王参军之罪,允其戴罪立功。”
“如此一来,不但无损主公名声,河西又添一大才,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嗯,蒙逊此言倒也在理,不知参军可愿投降于我?”
看着君臣两人这番表演,王买德哪还不明白个中用意?
更何况他原本有意投河西,如此就坡下驴顺势投靠了卫朔。
“臣王买德,拜见主公。”
“哎呀,朔得先生,甚喜于击退姚兴、全取上郡故地。”
……
打扫完战场,卫朔与沮渠蒙逊、康龙、王买德等人,押着俘虏返回代来城。
自此,上郡之战终以河西军全胜而落幕。
此次战役从羌胡叛乱算起,至姚兴南撤结束,历时整整一月。
持续时间不算太长,且双方皆未倾尽国力,充其量算是一场局部冲突。
最后结果是数万后秦军被击溃,战死、投降者超过两万,叛乱羌胡被一扫而空。
此战规模虽不大,却影响深远,标志着河西、后秦双方在战略上攻守互换。
河西已彻底占据上风,原上郡故地皆为河西所有,将防线从长城一线向南推进至肤施城以南,包括高奴、肤施在内的高原上数座城池被河西军占领。
而后秦举国震动,上下惶恐之极,姚苌更是从西边急调数万精锐增援北地、冯翊一线。
甚至为此不得不放弃对围歼苻登计划,让苻登得以继续苟延残喘。
不过,河西虽取得了战事胜利,然当地驻军损失较大,暂时无力继续南下。
恰在这时,陇右发生了惊天异变。
……
八月初,羌胡叛乱、姚兴北上的消息传至西秦,乞伏乾归闻讯后,立马激动起来。
朔方羌胡叛乱、后秦北上给西秦上下打了一针强心剂,让他认为该是南下陇右了。
甚至他还有心情跟西秦文武重臣开玩笑,“这一次,寡人可算是睡得着觉,吃得下饭啦。”
随后乞伏乾归遣乞伏益州为将,乞伏轲殚、越质诘归为副,统骑兵三万,南下陇右。
得知西秦来犯,仇池王杨定留下司马邵强镇守后方,其亲领步骑两万北上迎击。
乞伏益州为西秦骁将,自持勇武不待与乞伏轲殚、越质诘归两部汇合,竟先驱急进。
不料,恰好在平川与杨定主力迎头撞上。
结果两军对阵时,乞伏益州不敌杨定兵多,以至于双拳不敌四手,被打得大败溃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