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望瑜戴着个眼镜,见到何炳松这么客气,连忙笑道:“荣幸,何先生一直是我的榜样。”
何炳松走着走着突然道:“文瑾,不是说要来的吗?怎么没来?你没喊她?”
何炳松问道,苏文瑾据说是戴望瑜高中同学,一同留学,只不过去了不同的地方,戴望瑜去了美国,而苏文瑾则是去的法国,毕业于里昂大学专研欧洲历史,也是硕士学位。回国日期倒是挺接近的,都是四月份。
戴望瑜道:“早上我来的时候已经打过电话了,估计女孩出门要装扮一下吧。”
何炳松笑道:“我倒忘了这个,我确实有点老土了。我听说交通部南洋大学的张廷金院长喊文瑾去挂个教授名衔,文瑾她去了吗?”何炳松也不愿意放过这个拉拢苏文瑾的机会,这次就得将戴望瑜和苏文瑾一同打包带走。
戴望瑜笑道:“文瑾跟我说过,交通南洋大学那边并没有开设历史相关的课程,她去了也没用,所以就婉拒了。”、
何炳松点点头:“说的也是,我们这些搞文学的干不了他们工学的活,她还没决定去处吧,正好和你一块来大夏大学当个副教授,下学期我保证你们转正,不然我天天去马先生家蹭饭,赖着不走了。”
戴望瑜感激道:“谢谢何先生了。”
走不多远就已经快走出校门,这时候校门外一辆汽车停下,一位穿着旗袍的女孩走了过来,气质高雅,雍容华贵,何炳松和戴望瑜相视一笑:“她,不就来了吗。”
“苏博士你好啊,觉得我们这小庙怎么样?”何炳松打笑道,然后张开双臂,给苏文瑾展示了一下去年才建成的校舍。
苏文瑾知道这次戴望瑜会过来,于是特地打扮了一下,耽搁了点时间,连忙抱歉。然后佯装生气道:“何先生,你要是再跟那些写报纸的说一样的话,我以后可就不理你了。”
苏文瑾在里昂大学获得了欧洲历史研究的硕士学位,但归国后硬是被报纸上面吹嘘成博士学位。苏文瑾本来很生气,这种事情让其他人知道了,还以为她苏文瑾是沽名钓誉之辈,于是找报社理论。之后苏文瑾才知道,那个报道的记者没有什么文化,以为国内的大学读的都是学士,国外留学回来的都是博士,于是在这个记者的爆料下,很多人都知道苏文瑾是博士了。
苏文瑾拿这件事跟很多人吐槽过,但大家都哈哈一笑,平白无故成博士了,这种好事,让她也就别介意了,人家记者也是好心。
三人一起走在羊肠小道上,渐渐就聊到了最近的国家大事,何炳松笑道:“真是羡慕树烈啊,去广州干大事去了,过年前走的,想来也有三个月了,前段时间收到他的来信,说是要搞农民运动,真是了不得,看清了本质。”
苏文瑾道:“我们自然要像萧先生学习。”
何炳松看到铺垫的差不多了于是道:“文瑾,你回来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苏文瑾道:“我还是想将中欧的历史研究结束,尤其是德国。”
何炳松点点头:“不知道,文瑾小姐愿不愿意来我们大夏大学授课,学以致用,岂不美哉。”
戴望瑜收到了何炳松的眼神,也在旁边鼓动:“文瑾你要是来大夏大学的话,我们可就是同事了?”
苏文瑾笑着看向戴望瑜,清澈的眼睛如同一汪秋水,荡漾人心:“真的?望瑜,你也学会跟着何先生捉弄人了,我自己学还好,教人可就不行了。”
戴望瑜面对着苏文瑾:“文瑾,我是认真的。”
何炳松也道:“文瑾,望瑜说的没错,教书这东西,一回生,二回熟,何况你还是硕士,教个两次就彻底熟练了。”
苏文瑾嘴角上扬,倩笑道:“望瑜,我希望你亲自跟我说,希望我来教课。”
戴望瑜拉起苏文瑾的手,然后将右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文瑾,学校需要像你一样的人才,我也很希望你能来大夏大学教课。”
苏文瑾看着戴望瑜有点呆呆的面容,这个在美国学历史的高材生,什么时候都是一本正经的,也不会开个玩笑。接着苏文瑾想到之前新野茶会上,那个叫严不闻的男人有点挑逗的眼神,心想,要是戴望瑜有严不闻一半的情商,也不至于他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拉手的次数一个手掌都能数的过来,还是正常社交下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