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笑道:“所以我说你没学会走,就想跑了。滑氏这个循经取穴的方法,已经节省了不少功夫了,要是唐宋时期,还没这个法子,别说一年半载了,就是三年五载,都不一定让你摸准所有穴位呢。”
“哦。那师父,你什么时候教我那神奇的针法啊?”
高武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小煜啊,飞经走气,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学得会的。”
“飞经走气?是杏林失传已久的那……”如果说少林易筋经是武林绝学,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功法,那么飞经走气,在杏林的地位就相当于少林易筋经!
高武点了点头,说道:“不错。”
苏小煜咽了口唾沫,有些激动地道:“太……太不可思议了!我还以为那只是江湖传说呢。”
高武见到苏小煜满脸期待的样子,却没有喜色,有时候,对于一件事太过抱有期待,当期望落空的时候,对于一个人的打击将是致命的。
“小煜,我希望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对医道最初的那份赤诚之心,你懂我的意思吗?”
苏小煜眼巴巴地看着高武,问道:“师父,你是在帮我打退堂鼓吗?”
高武抿了抿嘴,语重心长地说道:“飞经走气,讲究的便是以气运针,为师苦练四十年的功夫,才积累下一些内气,也就是江湖高手所说的内功,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飞经走气的残篇,苦心研究十余年,才有如今的针法,你若是要学,肯花上几十年,练功吗?”
苏小煜可怜巴巴地看着高武,尾音拖得老长,“几十年啊……”
“这也是为师至今都没有找到衣钵传人的原因。”
苏小煜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垂头丧气地问道:“那为什么师父还要收我当徒弟?”
高武笑道:“医道,药、针、灸,缺一不可,更何况,这个世道上,不会飞经走气,成就千古名医的,比比皆是,为师又何必过于执迷不悟地去找一个有一身内功,却无心从医之人?”
“这样啊……”苏小煜闷闷不乐地回应道。
高武摸了摸苏小煜的头,说道:“好了,你也不用太失落,飞经走气学不来,为师总结金元四大家之一的李东垣,特立的‘东垣针法’,还是博采众长,较为实用的,只要你能够用心学习,定然能够出类拔萃,在医道之上有所建树的。”
苏小煜说道:“那徒儿明日再过来学习吧。今日师父看了半天病了,想必也乏了,就不打扰了。若是斑鸠、麻雀回来了,师父告诉一声,说明天我再来看他们。”
“明天?你来干什么?”
苏小煜一愣,道:“啊?师父你这么健忘啊,不是说好教我针法的吗?刚刚还在说呢。”
“铜人不是给你了。至于《十四经发挥》还有实习用的银针,你家的苏庆堂定是有的,还用我给你备齐吗?”
苏小煜木愣愣地站着,结巴地说道:“那……那师父就不给我讲解讲解吗?”
“讲?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好好对照医书,在铜人上实验,一个月之后,为师再考察你。”
苏小煜目瞪口呆地看着高武,想着高老头不收徒弟是有原因的。
这老家伙,懒得都快懒出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