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忘了说,这个税好像是不收了。”
“不收了?”
“对,今早我去送货的时候,他们都说不收了,说外面张贴的告示也给撤了。”
“这……这是在开玩笑吗?”
这消息实在是让张新不敢相信,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情。
“没开玩笑,他们都这么跟我说。”孟广义一脸认真的道。
下午。
张新自己去店里问过之后也得到了一样的结果,而且分列津都四个方向的店员给出了同样的答案。
这就让张新很费解了。
不过无论如何,这次的事情算是给自己提了个醒,现在这四家煎饼铺的营收还可以,但是抗风险的能力还不够。本来是觉得能每天收支平衡就差不多了,现在看来,自己还是该多增加一些收入才是。
其实,这场有的人以为是失误,有的人以为是闹剧的“征税事件”的背后,还有着不为这些平民百姓所知的故事。
此时的京城中。
一顶轿撵从皇宫中悠悠的往外走,前后左右的四个轿夫保持着同款的扑克脸。轿子的窗边,还有一位身着官服的人在跟着轿子走。这人明显没有轿夫那么好的脚力,跟着轿子走的气喘吁吁的,不时的用衣袖抹着头上往下滑落的汗。
这人身材偏胖,腰如水桶,头似皮球。一身绯色官服,上绣锦鸡,这不是正二品官员的官袍吗?仔细一看,这人可不正是户部尚书苏旭东嘛。他虽说长得一副腐败样,可毕竟是实打实的正二品官员。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可以让这么一个正二品的官员像轿夫一样跟在轿外候着?
此时,轿内传出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这人说起话来不急不缓,一副大局在握的样子。
“旭东啊,户部这些天可能要难受一些了。困难既然出现了,那就想办法克服一下。”
“严老,您说皇帝这是怎么回事?”
“诶?旭东啊,饭不能乱吃,话也不可乱说啊。都已经是堂堂的户部尚书了,怎么还能犯这样的错误?小心惹祸上身啊。”
苏旭东听到轿中人的话,后背渗出了冷汗,赶紧左右打量了一下,幸亏没有人注意这里。
“严老教训的是,晚辈以后自当谨慎。”
“嗯,这就对了。旭东,要明白你的身份,也要明白你呆的地方,我们这才刚出皇宫,你就敢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你让我很是下不来台啊。”
“是是是,严老教训的是。”
“旭东啊,既然一路跟着出来了,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吧。”
“我这忍了半天了,还是逃不过严老的法眼,既然严老让我说,那我就直说了。本来严老的加税政策能很好的解决赈灾的问题,可昨天圣上直接下诏撤回了这条政令,这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啊。”
“还是我刚才的那些话,既然出现了困难,那就得克服困难。不过,特殊情况可以特殊对待,你先回去吧,想一想如何赈灾,如何安置灾民。我想,以你的能力,这点小事还是可以轻松完成的。”
“明白了。那严老,我就先走一步了。”
“去吧。”
刚才的那番话,也不知哪里点通了苏旭东,让这人走路都轻盈了起来。
很快,轿撵停在了皇宫不远处,严府的大门前,轿中的人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此人面白无须,但头发却是花白,身材精瘦,目光如电,看起来精神抖擞,五十多岁的样子。一身绯色官袍,上锈仙鹤。这人正是陈朝当今圣上的恩师,摄政王——严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