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点点头，轻声问：“去东洛王行营时可曾遇见什么人？”

聂政想了想，道：“遇见长阳宫的侍卫都乐与诸毅。他们问我去哪里，我问去上街给太子妃购礼物。太子，我想他们有点怀疑我去太子府的目的。”

太子拧紧眉头道：“这两人都是西洛王派在长阳宫的耳目，这情况应该会向吴王汇报的。看样子，以后我们不能多与东洛王联系了。”

“对了，太子。太子可以通过皇上啊！想啊，东洛王与太子各去见皇上，那不是挺正常的事儿吗？有什么事情，太子写成字条交到皇上手中，再由皇上转交给东洛王，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什么了。只是，这样挺耽搁时间的，要是急事的话，有可能耽误了事儿。”聂政建议着。

太子本来挺不想这样的，想想也无他法，便道：“看来也只能先这样了。聂政，你跟东洛王的私下联络也得小心些，别因此害了东洛王才好！”

聂政答应一声，立即潜出皇宫，将太子的意思转告东洛王。

东洛王想了想，望着聂政问：“西北洛王竟然向南洛王说明原委，幸好他说晚了。要是西北洛王早说的话，相信吴王反而会利用西北洛王来算计朝廷的。嘿嘿。可西北洛王现在才说，太晚了。明天西北洛王就要提出营救西洛王的计划了，你认为西北洛王会提出什么样的计划来呢？”

“依小的看来，大洛朝廷的兵将，在对付商源人的时候，办法不是很多，连梅礼琦将军也只能搏命相抗，才能抵得住商源人。倒是太子左右翼相的武功，专克商源人大弯刀似的。那些商源武士，遇着太子和左右翼相三人，也只有合攻的份，人数少了反而要败给太子和左右翼相。”聂政说道。

东洛王早就听说过，昨晚在太子宫大厅里，太子单枪独战五名高手，还取得完胜的经过。

此时听聂政如此讲，心知聂政十分钦佩太子和左右翼相三人的武功，便问：“以你武功，单打独斗可会取胜太子？”

聂政设想着与梅慕琦对战的过程后，轻轻地摇摇头，道：“取胜没可能，自保应该不成问题。主要是太子的枪法太过诡异，令人无法揣度。小的想，那些商源人应该也有这种感觉的。”

“西北洛王方面，以本王的了解，并无武功特别高强之人，可与商源武士相抗衡。明天，西北洛王的营救计划中，会不会提出请左右翼相来相助呢？”东洛王似是自问地嘀咕着。

聂政似乎也有同感地道：“小的也在这样想。若小的是西北洛王，要想营救西洛王，也只能请太子出面，延请左右翼相来帮忙了。”

想到有左右翼相可以帮忙，东洛王似乎对西北洛王营救西洛王很有信心，道：“左右翼相出面固然可以镇得住商源人，但会不会让吴王方面，产生不必要的联想呢？”

“哦，对了。东洛王，小的临离开太子府的时候，太子曾说过，西北洛王极可能会想到请丞相少史赵大人出面相助。太子说，他已对吴王下过工夫，西北洛王尽可放心地去请右翼相相助的。”聂政报告着说。

东洛王听了，对梅慕琦每每将事情想在前头，给予适当的铺垫，不由钦佩地道：“太子可真是难得的人才呀！太子已有铺垫就好，明日只待西北洛王的计划呈上去了。”

傍晚，西北洛王见过南洛王后，见其快马去吴王行馆，便留在南洛王行馆等候消息，至入夜才见南洛王回来，且态度发生了极大的改变，不冷不热的。

西北洛王王卯心知已经存疑于诸王，闷闷不乐地回自己的行馆，独自喝着闷酒。

西北洛王行馆的总管郭龄瞅着王爷心事重重的样子，悄声走到王卯跟前，提起酒壶替西北洛王王卯斟了一盅酒，道：“王爷，吴王等王不信王爷所说？”

西北洛王王卯叹了口气，闷声道：“今后，恐难再获他们的信任了。”

郭龄陪坐在王卯侧边，轻轻地道：“若吴王果真以为王爷与太子有过人的交往，不再信任王爷，那可是他们的损失，而不是王爷的损失。”

西北洛王王卯不解地侧脸望着郭龄，问：“此话何解？”

郭龄朝四下看了一眼，随侍们知趣地全退了下去。

见无旁人，郭龄轻笑一声，道：“请王爷恕小的直言。小的一直以来，均在心中存疑于吴王，觉得吴王延揽王爷等，并非只为了与朝廷的削藩策相抗衡。”

西北洛王疑惑地盯住郭龄的眼睛，问：“你是说吴王他，他有谋大位的意图？”

郭龄肯定地点点头，道：“小的早就有这种感觉了。今日午后，小的进城想给家人买件皮袄，在经过平阳酒馆门前的时候，见到吴王从车里出来上楼去，还让总管耿雷先行离去。哪有总管撇下王爷独自先走的呀？小的顿生疑惑，就隐在一旁观望着。果不其然，没多久，小的就看到一位女扮男装的年轻女人也上了平阳酒馆的楼上。小的想看得清楚些，便到平阳酒馆街对面的平阳客栈楼上暗中观察。那女扮男装的年轻女子，果然正跟吴王对坐交谈着。”

西北洛王不屑地道：“那也不能证实什么呀？”

郭龄哈下腰，道：“仅有这些，果是无法证实什么的。但接下来的事情，可就有什么了。当时，小的也以为吴王仅是与那女子幽约相会而已，便下楼前往西平一区的隆源皮货栈挑选皮袄时，那女扮男装的年轻女子，竟然旁若无人般从皮货栈大门口径自走进内室去了。小的还发现皮货栈的伙计，都对那年轻女子点头致意。这就引起小的警惕了，便与伙计攀谈起来，结果遭到伙计的训斥，让小的不买就滚蛋。”

西北洛王王卯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道：“这可不是做生意的态度呀！”

郭龄接着道：“是呀，哪有这样做生意的人呢？更奇的是，皮货栈的掌柜听了伙计让小的滚蛋的话，却不出言喝阻，也不答理小的怨言。因此，小的认定这家皮货栈肯定不寻常，绝不是正常做生意的。”

西北洛王王卯这下来了劲，饶有兴致地问：“那你又待怎样了？”

郭龄见王爷来了劲头，接着道：“小的既然生疑了，总要弄个明白的。被伙计赶出皮货栈后，小的绕一圈又回到隆源皮货栈附近，盯着进出这家皮货栈的人。结果，却让小的给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说完，郭龄端起一杯茶，呷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