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行看了一下四周,突然伸出手指指向一处。场中的山民一看,却不是对着箭靶,而是指着场中一根碗口粗竖立着的圆木。往日里很多山民都是借助圆木的影子来判断一天的大致时辰的,现在看到对方指着圆木示意,顿时有人就小声嘀咕起来了。
“这人莫非要用短矛投掷圆木,从他这个位置相距可都有五六十步远了。”
那个粗壮如牛的汉子和那个虎头虎脑的山民也看到阎行想要用投矛投击圆木,他们估计了一下距离,至少也是要五十多步开外,这个距离他们来投矛的话也是能够办到的,只是没有办法保证投掷的准头。
特别是当你投掷的目标是圆木,如果击中圆木的时候是势头已衰、力道不够,短矛前端石头打磨的矛头往往会与圆木摩擦而过,最多在上面留下一道划痕。而如果你一味纯用蛮力的话,短矛的准头则会大幅度下降,可以说想在这个距离击中圆木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必须是将臂力和准头都控制到炉火纯青的人才能够办到。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股莫名的笑意。在他们看来,这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太过自以为是了,竟然想用这种高难度的投矛之术来折服大伙,恐怕待会就要自取其辱了。只有人群中的少女眼中异彩连连,她先前已经见识过了这个男子的手搏之术,端是厉害之致,自己丝毫没有反手之力,看他现在有恃无恐的样子,恐怕当真是艺高人胆大,单纯靠虎头和大牛两个人的刁难是挡不了他了。
阎行不管场中那群山民的窃窃私语,仿佛是为了回击质疑一样,他先将两根短矛插在地面上,右手持矛,看好了距离,调整好身躯,吐气开声,左腿向前一个跨步,借着身子前倾的势头快速的将右手的短矛投掷出去。
跟随阎行吼声的是短矛尖锐的破空声,紧接着就像看连珠箭一样,场中的山民只看到一道道黑影交接相连,没等反应过来三声击中圆木的响声已经响毕,那三根短矛就这样硬生生地插在了圆木上,从上到下排成一条直线,矛与矛之间的距离相差只有毫厘,整齐有致的矛杆看起来就像是战旗一样被骄傲地插在敌人的阵地上。
“咝——”
场中看到这种出神入化的投矛之术的山民无不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没想到眼前这个男子竟然如此厉害,这武艺要是去打猎,怕是皮糙肉厚的野猪都逃不开他这致命的一矛。
与震惊的其他山民不同,那个虎头虎脑的年轻山民和体壮如牛的汉子顿时在内心被震撼到了,他们也练习过投矛之术,在聚落的山民中投矛的水平都是数一数二的,平日里都是颇为自负的,也比其他人清楚这男子刚刚展示的投矛之术有多难,自己与之相比实在是相差太远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了看人群中的少女一眼,心里暗想这个人隐藏的实力可比小鹿你所说的厉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