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也是和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纯同一批前来投军襄助自己的族人,只是他年纪轻轻,也没有什么显露的才能,即比不上十四岁就杀死侮辱自己师长的人,刚烈之名遍闻州郡的夏侯惇,也比不上讲义气、重然诺,身先士卒、胆气过人,曾经为曹操顶罪入狱的夏侯渊。
连同和他同辈的曹仁和曹纯,展现出来的才能都能够稳稳压他一头。
曹仁和曹纯是亲兄弟,曹仁年少好任侠,分家之后,将家中父亲留下的遗产全部都留给自己的弟弟曹纯,自己则带着一批轻侠、恶少年在淮泗之间闯荡,聚起了一支千人左右的兵马,这一次前来投奔相助的族人之中,就数他带来的人马最多。
而曹纯继承了家中的遗产之后,也展现出了不凡的才能,他年纪轻轻,就能够以纲纪持家,督御仆从,管理偌大家业而不失条理,被周围的乡人认为他很有才干。而且曹纯还崇尚学问,尊敬学问渊博的儒士,因此很多儒士都来投奔到他的门下,使曹纯的名声为远近所称颂。中平四年,年未弱冠的曹纯就被征召入朝,担任了黄门侍郎。
曹洪与这些族人相比自然是相形见绌,但是他还年轻,也没有太多的顾忌和心思,这让曹操对他颇为喜爱,常常将他带在身边,此时转身看着年轻的曹洪,曹操笑了笑,没有回答曹洪刚刚的问话,而是出声问道:
“子廉,听说了你得了一匹好马,唤作‘白鹄’,可有此事?”
听曹操说起自己新得的好马,曹洪眉头一扬,有些得意,正想要开口,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连忙又低下头,放低声音说话,同时偷偷瞄了瞄曹操一眼。
“额,大兄这你竟然也知道了,是啊,这匹战马乃是上好的良驹,是我从一个幽州的马商手中买到的,元让、妙才兄长他们看到之后,还想要用黄金、缣帛跟我换,我都没有答应呢。”
“原来如此,是幽州来的战马,那应该就是乌桓人的马匹了!”
曹操倒是没有在意曹洪心中那点小九九,他听到是幽州来的战马,随即联想到前些年,还不断入侵、抄掠幽州的乌桓人。
“对,说起来,我能够得到这匹乌桓人的战马,还得多亏了如今幽州牧的善政。听说他自己敝衣绳屦,食无兼肉,但对待治下的黔首却很好,务存宽政,劝督农桑,开上谷胡市之利,通渔阳盐铁之饶,通过和乌桓人互市,既抚平了连年入寇的乌桓人,还增加了州府的税收,充实了军备。”
曹洪点点头,侃侃而谈,曹操出奇地看了他一眼,笑道:
“你知道的,倒是挺多的!”
曹洪被曹操一说,憨然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口中说道:
“难得能够买到如此好的骏马,我当时就多跟那几个马商多聊了几句。”
曹操沉吟了一下,他意不在此,刘虞治理地方的能力,他在朝为官的时候,就经常听闻了,说起来,刘虞的名气更大,又是汉室宗亲,幽州的兵马也是堪比凉、并的精兵,若是刘虞愿意加入讨董同盟之中,这一次讨董的胜算也就多了几分,几路人马也不至于如同一盘散沙一样各自为战。
只是以刘虞的性格,就算他不满朝堂之上的董卓作威作福,也不会跟着袁绍和自己等人,合兵一处,威逼天子所在的雒阳京都。
想到这里,曹操稍稍叹了一口气,点点头说道:
“刘公是个忠厚长者!”
短暂叹完一口气之后,曹操又重新换上笑容,对曹洪说道:
“子廉,下次你若是遇到那伙马商,就告诉他们,只要有北地的好马,大可尽数贩来我等这里,我这里对战马来者不拒,一定加价买下它们。”
“好!”
说完马匹的事情之后,曹操想着其他事情,倒是没有再开口,而曹洪则难得打开话匣子,趁着这个机会,他连忙低声问曹操说道:
“大兄,你看,我等在这中牟也停驻有些日子,怎么整日都进行军议,却不动任何兵马,到底是要何时进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