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熟能生巧。还没等我彻底转过身去,洛马诺夫那熟悉的招呼声就传来了。“马克中校,你来得太是时候了,”他笑着说,“真的,如果你不早点来,我还在担心够不够房钱和饭钱呢。这里的店主比较务实主义,恐怕很难赊账的。”阳光洒在洛马诺夫那肥大的衬衫和灰白的头发上,他此刻气定神闲地看着我们。大厅里的所有声音都停了,所有人手头的事也都放下来了,洛马诺夫趁机拍了拍旁边那个身材火辣的服务员的屁股。背后一阵阵“爸爸”的喊声由远及近。看来达夏的消息很灵通诶。
“爸爸……”身后刮过一阵风,达夏就扑进了洛马诺夫的怀里。好在这里既没有跑得最快的美国记者也没有总想着把苏联领袖批判一番的英国记者,不然明天在西方每个我们去过的国家里都会被搞出一个“苏联总理空难余生流连风月场所,与女儿女婿相遇”的大新闻。
“真没想到你可以这么快就找到我,”洛马诺夫满意地点头说,“我以为你们好歹要十天半个月呢。”
“这你可得谢谢爱因斯坦了。如果您想听故事的话,我想这里不太适合。而且想要找到您的,可不止我们几个。”我面无表情地推开对面桌旁的人坐下,喝了一口柠檬水说。
“我知道。没多久,尤里的跟班就会追上来了……”但我打断了他的话说:“恐怕不是尤里,而是我们自己人。”
“没错,”达夏突然看向电脑,惊慌地报告,“一支庞大的联军部队正在向这个地方靠近。鬼才知道他们是怎么追踪到这里的。但他们应该就是那支袭击了我们的部队。”大规模部队……我可只有440人和30辆坦克,35辆装甲运兵车,估计就算巷战也对付不了他们的。
洛马诺夫来回转头看着我们两个凝重的神情,紧张地笑出了声:“你们两个怎么了?看你们的样子,简直就像是来了一群……一群世界安全部队……”
“对,”我有点恼火地冲他低吼,“这次不是敌人,而是某种意义上的自己人。我真佩服你,总理同志,能有这么多政敌甘冒劳改甚至杀头的危险来这大漠深处追杀你,你也算本事了。”
“在这核爆幸存区里,讨厌我的人应该是汗牛充栋,”洛马诺夫收起了微笑,无视达夏警告的眼神,对我严肃地说,“希望不会有别的人。”隐含的意思在场者都心知肚明。
“放心,”我轻轻回答,“我有分寸。至少,我有耐心可以等待诺言实现。”
话音未落,如暴雨一般的子弹炮弹打得整个餐厅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