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情绪产生了一丝剧烈的波动,虽然很快就平息下去,但还是被我迅速地捕捉到了。在三秒的迟疑后,他轻轻说了一句:“没问题,我接受。但在交手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我会尽可能地满足一个将死之人的要求。”我轻轻低语。
对方产生了一丝轻微的不悦,呼吸声在无线电里变得沉重而嘈杂,但还是继续问下去:“你叫什么名字?”
“……你就叫我端木吧,全名回头我告诉你。那你呢?”我好容易才没让“乌里扬诺夫”这个姓说出口。
“我叫普莱斯,”“灰鼠”似乎笑了一下才说,“约翰·普莱斯。英国伦敦人。也许你听过我的名字,去年在迪拜杀死了一个A级心灵工程师和一个尤里克隆体,三年前参加过从西伯利亚一个俄国军事基地里救出你们所谓‘叛徒’的行动,你现在满意了吗?”
其实你不说我都知道。但是决斗开始了,这句话我就没说出去。
“开始吧。我数数。三——”
我举起突击步枪,普莱斯也举起了手枪,就这样互相瞪着对方的手。
“二——”几乎同一时间,我们把枪慢慢从头顶放向地面。我能感觉到普莱斯的心跳,此刻跳得和我一样快。
机会,我们都在等待机会。这场决斗就是个骗局,只看谁技高一招。
“一——”“你输了!”此刻我们的枪都靠近了地面,但是普莱斯的手枪比较灵活。当他手还没有脱离手枪时,又以极快的速度捡起了手枪,而我来不及捡起突击步枪,只能把它丢下。
无线电里全都是普莱斯的笑声,然后在另一阵枪声中戛然而止。他看着自己的胸口,然后看着拿着另一支手枪慢慢向他走近的我,一脸震惊。
“你没注意过,我只拿出了你那个士兵的突击步枪,没拿出打死他的手枪吗?”我冷笑着把手枪在他面前晃了晃,他艰难地开口:“你……是谁?”
“我啊……”我抽走他的手枪,把原来那把手枪扔出去,才不紧不慢地说,“我叫马克耶布卡。对,你肯定听说过,我就是那个《真理报》上大吹特吹的‘最年轻的苏联英雄’,马克耶布卡·维拉迪摩·乌里扬诺夫少将。”
说完后,我立刻在玻璃罩上打了三枪。确定玻璃罩被打穿了,这才轻轻一推,普莱斯在我背后落下了山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