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事不会闹大,这几名狱卒背后的主使自然也不会暴露出来。这样一来,自己逞了一时口快,除了给自己招惹了一些死敌之外并不会有任何收获。这样赔本的买卖,杨琳当然不会去做。
给了老丁递了一个自己知道轻重的眼神,杨琳长身而起。
“还不赶紧谢过杨公子!”
见身旁的狱卒还在用祈求的目光看着自己,老丁向他说道。
“谢谢杨公子大恩大德!谢谢杨公子宽宏大量……”
跟着那狱卒来到外边,早已经有两名郭威的亲兵等在牢房门外了。似是因为等得时间有些长的缘故,两人的脸上都挂着一丝不耐的神色。今日在大堂上已经见过杨琳的面,倒是省了一番确认真身的麻烦。
“走吧!”
说完,两名狱卒一前一后将杨琳夹在中间便朝镇抚司的后衙走去。看样子那位郭大人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离开衙门,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耽搁了。
在一处暖阁外,两名亲兵停下了脚步。一人帮杨琳卸下了镣铐,另一人则是上前扣门,“郭大人,杨琳已经带到!”
“让他进来!”
门后传出一个不怒自威的声音,正是今日在镇抚司大堂上审理案子的郭威郭镇抚。
杨琳推门进去,一眼就看见了端坐在书案后的郭威。正在奋笔疾书的郭威听见杨琳进来,他放下了手中的笔抬起头来。灼灼的目光钉在杨琳的身上好像要看穿杨琳的内心一般。
“杨琳!你可知罪?”
重重一拍桌子,郭威喝到。武官出身的他人高马大、嗓门洪亮,这一声大喝让杨琳的耳膜都有些发疼。
换做这个时代任何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在面对一个手握生杀大权的官员时,被这样的一声吼怕是都要吓得腿软。然而这种先声夺人的小伎俩对杨琳来说却是没有丝毫的用途。
“不知在下何罪之有!”
“好你个杨琳!你还敢狡辩。读圣贤书却不思行圣贤事,见利忘义以奇技淫巧误人,更致人死亡。铁证如山,难道本官还冤枉了你不成?你虽不杀伯仁,伯仁却由你而死。”
“郭大人此言谬矣!”
听到郭威的话,杨琳连连摇头。
“郭大人说‘我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殊不知,那王导对周伯仁心有怨恨,可在下与那位江老丈何怨之有?再者,郭大人口口声声在家见利忘义,敢问这利从何来?”
杨琳一番话掷地有声,让郭威碰了一鼻子灰。本以为自己一番恐吓就能把杨琳吓住,他也没有仔细寻思措辞,顺手拈来把今日堂上江辰、韩荣状告杨琳的原话拿来用了。结果在大堂上惜字如金的杨琳此时却如同变了个人一般。
“好!好你个巧舌如簧的杨书生!本官辩不过你,倒要听你如何给自己洗白。那石炭有毒,就连本官都知晓,你为何偏偏要拿他来取暖?难道孔圣人就是这么教育你们敢为人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