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你看错了?”白如玉还是有些不信,此事关系重大,她马虎不得。
“彩月亲眼所见,句句属实老爷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把小姐嫁给他的。”
七天后,白如玉依旧踏上了通往孙府的花轿,接轿的人不是新郎而是新郎的姐姐,一路小雨连绵,黄道吉日只有这一天,外面锣鼓喧天,白如玉却是坐立不安,心里空落落的。
盖上喜帕之前,白老爷来找过她,怀里掏出的‘地契’是冷锻把她赶下山时就叮嘱好的贺礼。
江南一处‘水宅’庭院之大,叫人哑言,曾卖出‘几千两黄金’的宝地,主人竟然是她。
白如玉怎么也想不到劫匪抢亲这事会落在自己身上,半路杀出的一伙人兵强马壮,让孙家措手不及。
夜黑无声,在下人的引领下她走进一个大屋子“好个白如玉,既然知道他是疯子,为何还要嫁?”一踏进门槛,就听到冷冰冰的声音传入耳中。
“是你”书桌面前俊毅不凡的男子,那一刹那让白如玉恍如隔世。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对我来说很重要。”
女人的声音没有多少情绪,那丝淡淡的不安也被长长的睫毛隐入眼底。
男人面色不改,清冷的语调意有所指“白小姐现在知道也不晚,门在身后”
“告辞”
“白姑娘等等”恰在这时,门口处走进一个约莫五六十岁的老先生,身后跟着一端托盘的随从。
“这是少爷送您的贺礼”看白如玉凝眉,老先生笑眯眯解释道。
“拿走,我不要”
“这,您就不看看是什么?”难得少爷花这么多心思来讨好一个女人,可是,生怕白如玉后悔老先生犹豫着将托盘上的‘喜绸’揭下。
“……这……”白如玉瞪大眸子,不可思议的翻看起来,越看越认真。这个男人买下了白家的废地?
在白家待的无聊,白老爷便让她到福管家身边学些简单的家事,所以白家的困境她也知道一些。
白家这几年的生意大不如前,干旱时节良田千亩皆成荒地,一籽未收,白老爷头疼重疾压身,这也是她千里迢迢跑去采药的原因。
黄沙城的‘仓王是白家’,能和白家旗鼓相当的大户也只有城南孙氏。众人焦头烂额孙氏上门提亲,白如玉甚至都没有仔细看过画像就爽快应了下来,门当户对的亲事也让白老爷心里的歉疚少了许多。
男人抬头看了眼老先生,语调依旧有些冷淡“顾叔,不必了,既然喜宴变成了丧宴,贺礼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听到这话,老先生狐疑的转向郈无涯有些迷糊“少爷,那,这地契……”
“烧了!”说完这句话后,伴随着顾叔的惋惜,男人的视线重新落回手里的书本上。
“诶……”真可惜。
“等等……你,你不能把它烧了”白如玉完全被这沓厚厚的纸张吸引了注意,看到顾叔挥手,仆人转身的瞬间不由自主的把‘地契’夺了过来,抱在怀里。
男人挑了挑眉,冷冽的面容“白小姐求人这么没有诚意?”
“那你想怎么样?”开玩笑,要不是为了报答白家的养育之恩她怎么会嫁给一个谋面的陌生人。
男人笑了笑“我要你”白如玉瞪大眼睛“啊?”
“留在我身边”男人嘴角勾起的弧度更深了。
“不行”在男人挑眉的瞬间,白如玉立刻将脱口而出的话改成“我需要时间”
“那些纸就这么重要?”重要到她可以不顾一切的答应任何条件,哪怕是他再无礼的要求?想到这里男人身上散发出一股让人生寒的气息。
当然重要,白如玉难得没有开口反驳,只是垂着脑袋默不作声,想要借此将自己隐藏。
“多久”男人不肯放过
“不清楚”
“我不想等太久”
“我,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