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拂袖而去的背影,夏侯锦愤怒的站起来,狠狠一脚把面前的桌子踢翻。
“这些王八蛋的腐儒!”
听到动静不对,府中的幕僚匆匆的从后堂走出来。
“家主,这如何是好?如果林公不肯交易,金汤堡的形式会愈加恶劣!”
夏侯锦冷哼了一声。
“他也没安什么好心,老夫就是拿到两万斤精钢,也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命令府中大摆宴席,一定要把其他的铁料完全吃下。否则在五天之后,城头的弟兄就只能用以前的白铁刀子!”
话音刚落,一个下属疾奔而来。
“家主老爷,出事了!”
夏侯锦一脸阴沉的问道:
“出什么事了?”
那个下属焦急的说道:
“某刚刚路过南城门,恰好看到小谷铁矿的人正赶着车队出城。其中一个小厮,与某有些交情。
探听之下,才得知那伍家主乃辉山书院蜀州分院弟子!刚刚还放出话来,不将殴打读书人的鄙夫斩首,以后小谷铁矿的一两铁料,都不会卖到金汤堡来!”
幕僚惊道
“什么?”
小谷铁矿的铁料虽然污秽,但产量极高。金汤堡武库的白铁刀子,都是用它铸造出来的。
如果现在断了供给,而埔山的灰铁运不上来,那么金汤堡就危险了。
夏侯锦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不急,晚上宴会时再说!”
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只是这短短的一刻,整座城池已经变得沸沸扬扬。
一家家的商队已经收拾停当,只要首领下个命令,他们转身就会离开。
“今日必须给出一个交代,否则某等绝不在这里苟活!”
“对,夏侯英乃污秽之人,不将他拖到城外施以火刑,老天一定会降下灾祸!”
“某等读书人,怎么能被那些贱类侮辱。且去堵住夏侯府的大门,如果没有交代,就入京告御状!”
这一幕让林可魏满心愉悦,他此时已经在夏侯荣的府中安坐。
“荣儿,金汤堡波云诡谲,汝若是做了家主,又该如何治理?”
夏侯荣的头,被绸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和嘴。
思考了数息之后,他艰难地说道:
“岳父,金汤堡之事只需多用正人即可。阻布人不过癣疥之疾,以德化感召之,必然为吾所用!”
林可魏听了,不禁哈哈大笑。
“荣儿果然学到了辉山的精华,事在人为,这人就必须挑对!比如夏侯英,天天混迹于行伍,但是阻布人却越来越跋扈!
为何?不以德化教之也!而且手下多是军汉,那等鄙夫懂什么子曰诗云,一刀一枪的仇恨只能越来越大。
荣儿,可千万记住,对付阻布人定要以德报怨,一旦尔等感念恩情,自然就会听圣人教诲!”
夏侯荣立刻拱手说道:
“是,荣儿一旦登上家主之位,必然对阻布人释以怀柔,辉山学派必然能在草原立足。”
林可魏又是一笑。
“荣儿,这件事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没有五十年的功夫可不成!你要记住一点,首先要自己放下兵刃,那么敌人才会放下兵刃!”
夏侯荣正色回答道:
“吾一定以德报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终有一日必让阻布人听从教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