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他……”刘娇没抬头,哭的更痛了。
刘霞慢慢的跟了过来,在七八米远的位置上停下了脚步,静静的看着。
“你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宝先摇摇头,看看刘霞并没有过来,这才说道:“因为这一切并不是你的错,事情走到这个地步,全都是天意,能怪谁呢?怪你?难道你的用情专一还有错吗?怪我?你是那么的优秀,我知道我不应该,但是我根本无法控制我自己的感情,相处七年,我没办法不爱上你。怪组织?她给合适的人下达了合适的任务,这个任务成功挽救了千万人的性命,她又何错之有?天意。”
“我谁都不怪,只怪自己命苦。”刘娇慢慢抬头,伸手自己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小声的说道:“我无所谓,为了革命,我可以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我也不怕被他误解,只是苦了他,我明白他的心思,我看见他的眼睛就能明白他的心思,我对不起他,至于你,你爱上了一个你不该爱的人,希望你能原谅,我的心里只有他,我也不可能再接受任何人,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但你只能是我的好朋友,好同志,好大哥。”
“我明白。”张宝先凄苦的点点头,刘娇会说出这番话来,绝对在他的意料之内,在一起相处七年,如果说对面这个女人的心思他不了解,那是不可能的,刚才他的那番话算是表白了,被拒绝也是意料之中,虽然有些不是滋味,但是做一个男人,他还是强忍住了泪水。
“姐,我们走吧!”刘霞看二人都沉默了,轻轻地走过来,摇了摇刘娇的肩膀。
刘娇起身,擦干了自己的泪水,牵过妹妹的手,二人一起离开了。
整个过程,刘霞没有和宝先说一句话,其实也不单单是今天,自从刘娇和张武退婚并和张宝先成亲以后,刘霞就从来没有理过他,刘娇是她的亲姐姐,虽然埋怨,但总归是姐妹情深,她对刘娇恨不起来,至于不搭理张宝先,那是因为他伤害了不该伤害的人,一个在刘霞心里很重要的人。
宝先倒是对此习以为常,他整理了一下思绪,也起身跟了下去。
张武靠着沙袋堆起的掩体,发着呆,本以为自己已经把她忘了,本以为自己如果再见到她已经可以坦然,可是等到真的再相见,张武才发现那份情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反而更加的强烈了。
十三响的弟兄们在旁边或蹲或站,都默默无语,就这点儿事儿,大家都知道,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劝。
“她们说是镇上开药铺的,给我们送了不少的药,帮了挺大的忙,我倒是没想到他们会和你认识。”白万里在旁边一边盘着腿擦枪一边说道,虽然不知道详情,但看他也看个大概齐,再加上开始那个小姑娘对张武一秃噜嘴的称呼,他更是听得真真切切,不过年轻人感情的事儿,他也实在不好说什么。
“她是好人,他也是。”虽然和有过节,但是张武还是客观的给出了一个评价。
“没错。”小白龙三下两下把拆成零件的驳壳枪装好,然后拿起来对着前方虚瞄了瞄。
“干爹,干爹……鸽子回来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这汉子个子不算高,但是长得很结实。
“鸽子?谁啊?”张武有些疑惑。
“鸽子就是鸽子呗,信鸽。”小白龙边回答边从地上站起来。
汉子跑到了近前,擦了擦脸上的汗,先看了看张武,然后又看了看小白龙,有那么点欲言又止的意思。
张武对他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这个汉子是小白龙的干儿子,姓杜,名字叫杜春升,小白龙落草前是本地一位军阀手下的军官,这个杜春升的父亲同样也是,后来那个军阀的队伍被打散了,弟兄两个就来到了这白龙山落草,二人是把兄弟,在山上不分大小同为寨主,杜春升的父亲在江湖上人称白龙,白万里人称小白龙,后来杜春升的父亲在一次和别的山寨火拼时负了伤,不久便撒手人寰,白龙山寨也就只剩下了白万里一个寨主,于是小白龙就又提拔了跟他们一起来到山寨的原来自己手下和杜春升父亲手下的两个副官为二寨主和三寨主,杜春升因为年纪小,辈分也小,所以坐了第四把交椅,不过小白龙有言在先,将来自己年纪大了,又或者是有什么意外,这大寨主的位置必须是杜春升来接任,也算是念着和当年跟自己一起闯天下的杜春升父亲的兄弟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