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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扬的到来，完全不在任何人的预期当中。
他们想过平静结束这场悬殊战斗，想过尚倾城会出手帮忙，甚至连楚云歌出来搅局这种微弱的可能性，都没有放过。
就是没想过当楚云歌以英雄之姿及时出现，他的面容坚毅，他的背脊无比挺拔，他的声音充满自信……所有人都在期待他的表现时，就被一个人，几句话吓得强行掉线。
如此神展开，简直让所有人风中凌乱。
“云歌...”耶律玉杏眸黯淡，脸上失望的神色毫不掩饰。
要么不来，来了就好好当他的英雄救星，将别人从失败中拉回来，让他们看到希望，然后又狠狠将他们推入深渊，必然会迸发出最深沉的绝望。
楚云歌的来而复往，无疑就是这种情况，无疑对寄予厚望的耶律玉造成极大的打击。
“学弟，你...楚云歌，你们是不是认识，为什么他看到你就跑？”易萱算是摩云会中唯一一个跟顾扬有所接触的成员，此刻她也顾不得其他，追问楚云歌的下落最重要。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顾扬语气很诚恳，表情很到位，那一点点意外夹杂不好意思的面部表情，简直就像真的一样。
不对，本来就是真的。
因为顾扬却是没有什么阴谋，也没有别的想法，就是看到楚云歌突然上线，过来打声招呼。
只是楚云歌如此过激的反应，倒是让顾扬有些尴尬。
我有这么可怕吗？
“那你知道楚云歌什么时候可以上线。”易萱心里打着小算盘，如果楚云歌能重新登陆，她或许可以拖延一下时间，等楚云歌回来再战。
毕竟开始赌斗的时候，易萱特意耍了一个小心眼，没有规矩限制到选手迟到的情况，本用来提防对面耍花枪，没想到钻漏洞的反而成为自己。
易萱问这话的时候，摩云会所有成员都看向顾扬，特别是耶律玉，仿佛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顾扬身上，只要他说出一个肯定的回答，耶律玉就不会觉得自己的牺牲是白费的。
“唔~~接下来几个时辰，他大概是上不了线。”
顾扬沉吟片刻，如是说。
毕竟看楚云歌那娃的样子，怕不是被自己吓得够呛，恐怕不会冒险上线。
关月、易萱等人纷纷露出失望的神色，曹轩更是大声唾骂楚云歌是个怂包，只会欺软怕硬，没有责任心。这一次没人反驳，连摩云会中最看好楚云歌的的耶律玉，也露出深深的失望。
“小五，第五场就交给你。”
耶律玉有气无力的吩咐，至于胜负，她早已心知肚明。
她心累了，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
“如果不介意的话，能不能让我来？”
顾扬摸了摸下巴，眼中露出一丝战意。
“让你来？”摩云会众人集体失声，骚动更是引起其他人的关注。
“什么情况？对面怎么乱了？”耶律宗真抬起头看向对面，剑眉微蹙，犹如星辰璀璨的眼眸浮起一丝思索。
“好像是那个叫顾朝阳的少年，想打第五场。”陈无意话没说完，就被耶律宗真打断：“可笑，他以为他是谁啊，能跨大阶位败敌的妖孽顾扬吗？曙光一品的修为，也敢冒出来跳来跳去。太过狂妄自大了，可悲。”
耶律宗真的眼光很老辣，被他评价过的人，十有八九猜中潜力，而猜不动的原因，只有两个。
要么是受到刻意的蒙蔽，要么是天生运气深厚，未来成就不可限量，不是耶律宗真那点曙光阶修为可以预测出来的。
但耶律宗真怎么看，都不觉得顾扬像是两种情况之一的存在，所以耶律宗真语气笃定，从容自如。
“怎么样？让我上去。”顾扬看着耶律玉道：“我刚刚看了半场，你们在打擂台赛，好像被剃了一个光头。”
“开什么玩笑，就算小五不行，也轮不到你一个初阶灵院生出战。”曹轩大声反对。
被曹轩说到的最后一个曙光四品灵院生小五，此刻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心里对曹轩产生几分埋怨。虽然自己确实没什么胜算，但也没曹轩口中说的那么不堪一击吧。
“你有把握能赢？”顾扬看向小五。
小五被问了一个措手不及。
“打赢他一个，你有把握打败下一个更强的？”顾扬似乎不打算给小五说话的机会，又飞快问道，“你有几成把握能赢下整场赌斗？”
小五情绪很激动，仿佛遭到了侮辱。
好吧，其实顾扬就是在用语言技巧打击小五的信心，简单说，就是‘是的，我就是在侮辱你。’
但是效果确实不错，小五拳头握了握，似乎要奋发，然后下一秒又松开了。
“一成把握都没有。”
小五声音低沉，显然他并不想自欺欺人，或者已经被顾扬侮辱了。
顾扬点头：“我有三成，比你还高，那是不是该换我上去？”
“开什么玩笑，你说你行你就行，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们，故意去找输的。”曹轩还是那个天生多疑犯妒的样子。
耶律玉原本有些意动，但听到曹轩的话，脸上不禁犹豫起来。
“让他上，必输无疑，让我上，或许还有一点希望，就算你们不相信我，可选什么人都是输，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呢？”
顾扬认真地在耶律玉面前，将所有可能发生的结果一一剖析。
摩云会已经输了四场，再打下去，结局不会发生太多变化，要么一上场就被打爆，要么打爆对方，然后被车轮战耗死，要么干脆选择认输低头，没有第四种可能。
当然，按耶律玉和耶律宗真的交情，耶律宗真肯定不会太为难耶律玉。
不过以顾扬的判断，这位青春期叛逆的朝天椒小姐姐，九成九是不会低头的。
“现在的情况已经烂到极点，为何还不放手一搏？”
“好，你上就你上。”耶律玉盯着顾扬，俏脸上倔强的神色着实有几分风采。
“头儿...”曹轩刚开口，就被耶律玉打断：“你觉得现在还有可能赢吗？”
曹轩默不吭声。
“既然谁上都没希望，让他上又如何，反正都是输。”耶律玉破罐子摔破，被楚云歌的举动伤到了，也懒得理会胜负，就想着打快点，然后下线舔舐受伤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