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演应该怎么表现,主演应该采用什么样的方式,主演应该如何面对镜头表现张力,这这些都一定要沟通好,不然拍出来的东西很容会有断层感和矛盾感。
通常而言,导演在片场都有属于这个身份的权威,尤其伊纳里多执导时间很长。
可甘敬一是联合制片人,二是投资人,这份权威在他身上就有些失效。
两个人的意见有点难以达成一致,所以暂时握手言和,都要回去思考一番。
心心念念着表演,甘敬原本打算和同胞近乎近乎的事也被他自己给忘记了,从片场回到酒店,他匆匆的吃了份午餐就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准备和郝戎再交流交流。
相比较美国与华夏十二个小时的时差,西班牙这边只差六个小时让两人的交流方便多了。
华纳方面科学的给予镜头模拟,中戏郝戎认真的分析演戏角度,这两者对于甘敬的帮助都是巨大的,也是让他提前形成了他脑海中的《美错》。
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甘敬进入了无欲无求,一心演戏的疯魔状态。
到了晚上,伊纳里多敲响了阿甘的房门。
半晌,门才打开。
“阿甘,我们需要再谈谈。”伊纳里多从片场出来之后就恢复成了平时的好脾气。
甘敬自然不会摆臭脸,把导演迎进了房间,在他开口之前就直接说道:“我认为这个剧本做的不还够。”
“噢?”伊纳里多一副洗耳恭听的态度。
“整个剧本只陈述,只把各方面展现出来,却没有过一丝丝的试图解决方法。巴塞罗那的底层人是这样,华夏的非法移民是这样。换句话说,只有现象,却没有措施。纵然让乌克鲍尔再通灵又有什么用呢?”
“难道你不觉这样才更残忍?更虐心?”伊纳里多默默问道。
“不。看到问题,试图解决,才更深刻。这个剧本这样设置尽管是对住了很宏大的命题,但归结到一起却有点空了。”甘敬说着自己的理解。
“这些个问题真的是现实的反应,你觉得巴塞罗那乃至西班牙政府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影片里能给出切合实际的方法吗?胡编乱造岂不是更不好吗?”伊纳里多说的有理有据。
甘敬愣住了。
“你再考虑考虑,这些其实都只是延伸,是影片背后的逻辑。阿甘,我很高兴你思考这些,但你要再试着剥离,最后能把角色演出来。”伊纳里多起身,拍了拍甘敬的肩膀,准备回去。
在他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甘敬忽然说话了:“也许有办法。”
“嗯?”伊纳里多回身注视。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甘敬用中文轻轻唱道,面色颇为认真。
“哈?”伊纳里多没听懂。
甘敬一笑,摆摆手:“明天见。一切顺利。”
“OK。”
伊纳里多知道,两个人已经达成了共识,尽管可能只是短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