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花满弦却来不及说下去了,只见长剑和卓凌云手上的水球撞在了一起,顿时漫天的水珠溅在了花满弦脸上,那水珠还带着卓凌云内力的温热,手上只感觉一股大力轰然而至,和先前那般刁钻难缠的内力截然不同。只听得“啪”的一声,花满弦的剑居然从中折断,虽然漫天的水珠像喷泉一样飞起在落下,那断掉的一截剑尖飞了出去,而一股刚猛的内力直击花满弦胸口,这一掌直击退他十几米远,在满是小水洼的泥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肖子琳吓了一跳,刚刚还是上风的丈夫转眼间败落,随着那掌剑交锋,那断剑一截被卓凌云拿在指尖,下一刻卓凌云又动了,速度之快让肖子琳眼里闪过惊讶。“小心!”她大喊道,同时整个人都扑到了花满弦身前。花满弦还没爬起来,就看见一个熟悉的招式。哪一招就连现在的自己都不敢说运用的娴熟。只见卓凌云指尖的断剑反射着亮光就像一条画出来的直线一线瞬了过来,一线天正是以此为名。所有中了这招的人只觉得自己眼前出现一道狭长的亮光,就像一线天一样。可是这一瞬肖子琳居然挡在了自己身前,原本就惊慌不已的花满弦此刻心里仿若被狠狠的一刺。“不要.....”他已经来不及说出其他的话。
卓凌云意想不到,眼前突然浮现那和“她”相似的容颜,此刻一股凄凉又涌了上来:“我已经害死了她,难道连她妹妹也要被我害死吗?”
但是“一线天”既出哪有停下的道理,一道亮光闪过,卓凌云已经停在了花满弦身后,“啪嗒”的一声,卓凌云手中的断剑掉在了地上,她背对着众人,那副残破不堪的身躯更显的有些落魄。“你们走吧。”老人垂下的右手滴滴答答的血珠从指前滴落,仔细看去,整条手臂都已经被染红了。老人却毫不在乎,他缓缓的走到哪坐小坟前,看着那已经被风干的“墓碑”。无声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别想我原谅你!”肖子琳的声音传来,刚才的“一线天”终究没有伤到她,代价就是卓凌云那条血淋淋的手臂。此刻花满弦终于站了起来,他向着卓凌云凄凉的后背道:“盗圣果然名不虚传,今天是我输了。”输就是输,拿得起放得下,才是好男儿。可是有从古自今多少人都只是拿得起放不下,花满弦也是如此他继续道:“假以时日,我定然会胜过你!”对于落败一事,很少有人放得下,肖三千是这样,鸣天、万秋山也这样,花满弦也一样。
卓凌云却没有说话,赢了仿佛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件高兴的事,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这坟冢,肖子琳搀扶着花满弦缓缓离开,这泥泞满地让肖子琳有些烦躁,看着卓凌云凄凉的背影有着万般仇恨却又升起了三分同情,更有几分感慨,第一次见到他和父亲比试时是多么气派潇洒的景象,一副天下与我为何物的豪气,此刻看着这单薄的背影却说不出话来了,怎么看去肖子琳都不愿承认如今这苍苍白发的老人便是自己姐夫。但是她还是带着花满弦离开了,不能原谅他是另外一回事,但是无论如何,姐姐已经死了,死了十八年了。
肖浪眼前有些模糊,也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覆盖了自己视线,随着肖子琳夫妇的离开,这倾盆大雨里又只剩下了俩人。
“你真差劲啊...”肖浪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差劲的像个混蛋。到了今天才知道她死在这吗?”肖浪冷哼了一声,发错嘲讽的笑声,却像是在笑自己。
卓凌云伸出手去想要触摸那所谓的“墓碑”,却害怕自己打扰了“她”,害怕自己没有资格,就连想起她的身影都觉得痛。终于他那颤抖的双腿跪了下来,良久良久没有动静。
肖浪缓缓的走到他身边,指着旁边的一座小坟道:“她叫我把她葬在这,她叫肖琴湘。”
卓凌云那双无神的眼再一次充满了惊讶,旁边这座连墓碑的都没有的小坟居然是他们女儿。这一刻,卓凌云只想就这么躺了下去埋在这里再也不爬起来。
“这个你认识吗?”肖浪突然把一块玉佩丢在了卓凌云身边,卓凌云只是看了一眼便认了出来,雨点下那道红色血丝般的瑕疵出现在自己眼前。卓凌云突然对天长啸,无数的悲鸣声随着啸声奔涌而出,一时旁边树枝上避雨的鸟雀都被惊吓而去。
就在这啸声大作之际,不远处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只见他手上一道漆黑如墨的长针,他喃喃道:“没想到花满弦就连都对付不了他。”就在卓凌云啸声声止的一刹拉,长针无声无息的悄然而至,大雨的声音把“封喉针”破空的声音隐藏的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