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过你竹简的,自己不看,别来问我。”
阿庸苦着脸,“可是,我真的看不懂啊……”
蓝戈抬起头,正打算对他说教说教,忽见大雨之中有一人在行走,行走的人没什么奇怪,可他却不如其他人一般快走,或许他心情不好,正要淋一场雨发泄一下,可他看起来神态自若,完全没有惆怅之色。
阿庸喊了蓝戈几嗓子,见他没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咦,这人好奇怪呀!”
蓝戈不由地紧了紧眉,据他所知,齐囯使团早在拒亲之后就启程回去了,怎么如今又出现在朝歌城?还这样大摇大摆,也不怕人看见。
蓝戈丢下一句话便起身出门,“我去看看他们玩什么花样。”
蓝戈顺手捎了一顶斗笠,扮作寻常农夫,悄然跟着那人,一路上也没引起察觉。
乐坊大门紧闭,下雨天除了听雨也听不出乐声,自然没必要花钱来此处,此时侧边有一道小门,门前隐约站了个人,看身形是个女子,再走近些,隔着雨幕,蓝戈也能看见那人长的是什么模样。
奇葩女!
奇葩女焦急地唤了一声,“哥哥,你快些,慢吞吞的整个人都淋湿了!”
男子笑道:“不碍事,不碍事。”
奇葩女嗔怪地说了男子几句,因两人离得近了,声音太低,又被雨打散,听不清楚。
蓝戈正打算走近些听个明白,不料奇葩女陡然向他这个方向扫了过来,蓝戈及时刹住脚,拿起一个小摊上的盒子,装作挑选的模样,暗道这女人应该认不出他吧。
“喂,这位兄弟,你买不买呀?不买就不要妨碍我收摊!”摆摊的瘦个子男人不满地叫道。
蓝戈微微扯了扯嘴,把东西放下,回过头,小门前已没了人影。
齐囯人滞留朝歌,必定有什么秘密计划。蓝戈回想起当日奇葩女出的几道考题,个个刁钻古怪,后来又找借口不嫁,莫非他们结亲是假,别有目的才是真?
难道是想发动战争?齐囯位于春秋五霸之首,有此雄心并不稀奇,只是,历史上这个时候好像没有记载啊!
其实,管他战争还是阴谋,跟他八杆子都打不着,他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关心这些做什么?
卫国统治阶级他一个也不熟,没义务帮他们打探情报,认识一个季耳也是阴险狡诈之徒。
只是,可能有点好奇吧。
蓝戈往前走了几步,却是及时一拐,转了个方向,他还是回去喝酒吃肉吧!
“蓝戈,其实怯弱也会被扣分的。”
蓝戈脚步不停,“那你说我是怯弱了么?我长这么大,虽然认得这两个字,却还没真让它们为我用一回。”
“没有,其实这是明智之举,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免得你无意间犯了,又要怪我。”
“不错,这是聪明人才能做的选择,那你是不是要给我加分呢?”
“这个嘛……”
蓝戈的身影渐行渐远,他没有发现的是,乐坊的窗上有许多小洞,每一个洞上都有一根削尖了的利器,只要他步入坊外一丈之内,便会立即被射杀!
还好,他那时不知怎么就收敛了自己的好奇心。
乐坊内响起呆板的汇报声,“公子,那人走了。”
“嗯,算他识相。”女子走到窗户前,雨下得很大,天阴沉着,已看不见什么,她喃喃道:“奇怪,我怎么觉得那个背影竟有几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