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建建挑挑眉,笑吟吟地说道:“那是因为你的眼神不对,所以看任何人都是错的。就像看我一样,你觉得我哪里好?”
易囝囝觉得这话不好接,马上转移话题,笑道:“你不是说你大师兄为人很低调吗?我怎么看怎么不像低调的人啊。”
任建建笑吟吟地看着不远处的第五安,说道:“在知道他高调以前,所有人都觉得他低调。”也不管易囝囝听不听得明白,自顾自地犯起了嘀咕:“好像是和以前不太一样啊,难道病还没有好利索?”
第五安似乎感觉到了任建建的目光,招手示意他几人过去,然后与朱高煦等人走向城门。
正在这时,却见城门内人影闪动,城门竟然被关上了。
众人抬头一看,城楼上亦是人影绰绰,然后数百城垛旁边露出了军卒和瞄着城下众人的弓箭。
城下数千铁骑见状纷纷举刀,意欲抵御箭矢。
朱高煦虚眼看了一会,大声呼道:“房宽,宁王已经在我手里,你又能抵抗到什么时候?若是献城,可以饶你不死!”
城楼上探出一个中年男子的脑袋,正是大宁都指挥使司的指挥使房宽。
作官到都使司指挥使一级,房宽在京师自然也有着亲近的关系和消息渠道,知道时局对北平的燕王很是不利。
先前得知宁王竟然用两千余骑来送燕王次子高阳郡王,房宽不禁犯了疑,带着五百甲士尾随而至。目睹了城外厮杀后,他确定燕王必如传闻一样,对朝廷有了反心。
房宽一边令人通知使司辖下卫所,一边令五百甲士迅速关门占了城楼,只盼着将朱高照等人拦在城外,便也是大功一件。
但因来得匆忙,所带兵力不多,加上原先城楼守卒亦不过六百余人。此时听得朱高煦之言,房宽到底有些底气不足,叫道:“赶快离开城下,否则我将下令放箭。”
第五安看清城下骑兵不仅没有攻城器械,便是箭弩、火器也没有,马上强攻显是不可能,便看向朱高煦,说道:“煦兄,等我上去虏了他,擒贼先擒王嘛。”
朱高煦扑哧一笑,道:“第五兄,我知道这招你玩得熟,但也不能回回都用啊。没事,他让我们退我们就退嘛。”说罢让阿札失里下令骑兵后撤至三里开外。
在第五安的纳闷中,阿札失里令军卒拾来枯草干枝,呈品字形摆开点燃,不多时便生起三道滚滚浓烟。
又过得一刻钟,第五安忽然发现城楼上的人影有些乱,赶紧说道:“煦兄,让我去试一次,或许可以趁乱得手。”
朱高煦凝神看了一会,笑道:“不用,我们一起去。”说完让阿札失里下令,数千骑兵腾腾向城门缓缓驰去。
行至城门外约百步时,城门再度打开,涌出一队骑兵,甲衫与泰宁卫骑兵一致。与此同时,城楼上不再乱晃人影,而是出现比先前更为众多,但绝对静止的身影。
未及相问,第五安便听见城内欢声雷动,不仅涌出泰宁卫甲衫的军卒,还有先前城楼上那些都指挥使司甲衫的军卒。
第五安似乎有些明白,但同时更为糊涂,因为眼前的情景与记忆中真的不太一样。不过,到底哪里不一样,他还是记不起来。
事情正如第五安第一瞬间明白的那样,城内涌出的军卒都是来迎接朱高煦和阿札失里的。至于朱高煦为何这般自信,且事情的发展亦证明他确实可以自信,其原因第五安却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众人在朱高煦带领下进城,直接入了宁王府。
宁王朱权的家眷数十人被关在一间屋内,自己则被朱高煦带到了书房。
朱高煦在朱权背后点了数下,将其被封的穴道解开,说道:“十七叔,父王已经起兵清君侧,你有何打算?”
朱权先前虽不能动弹、不能说话,但耳朵能够听,眼睛能够看,自然将第五安的话听了明白,将城内发生的事情看了透彻,心中早就拔凉一片。
不说城内泰宁三卫尽归朱高煦调遣,便是都指挥使司甚至宁王府护卫千户以上官职者,都尽数表明愿随朱高煦去北平给燕王效力。
尤其是刚才看到世子、妃妾等人后,朱权已经知道自己唯一能够做的是什么。
所以在朱高煦说完后,他轻轻地笑了声,说道:“既要清君侧,自然要发檄文,我来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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