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见这架马车,卢迦不知道为什么,砰砰直跳的心脏此时平复了,他不知何样来的安静反而心中的紧张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小小的期待。
这队人护送着马车来到了卢迦的面前停下,只见那距离马车最近的看装束应该是护卫军官模样的人将脸凑近马车的车窗。
“将军,我们到了。”
然后就看见一随行的身穿白色亚麻布衣服的奴隶一路小跑上前跪在马车下。车门缓缓打开,卢迦就看见门后伸出一条腿,套着红色皮靴,踩在那奴隶的背上。
“来了!”卢迦暗暗告诉自己,身体不由自主地挺了起来。
接着是侧颜,没错就是埃提乌斯,那个西帝国的实际控制者,他头戴着金色的桂冠,紧接着是身子,他穿着铜制的肌肉胸甲,红色的披风,不,应该说除了胸甲跟桂冠是金黄色的外,全身上下一片红。
他在侍卫长的搀扶下从奴隶的背上缓缓下来,高昂起头来,给人一种自内向外散发出来的高贵气息,哪怕像卢迦这样血统纯正的罗马人相比都有些相形见绌。
“哦,很高兴见到你,我是埃提乌斯,是这次援军的最高长官。”
埃提乌斯看见卢迦面具微笑,虽然卢迦比他要小上很多,但是他还是非常知礼的微微切身行礼。
埃提乌斯的表情跟举动让卢迦大为吃惊,这完全就像是初次见面那般。他根本分不清埃提乌斯是真的遗忘了,还是故意装作不认得,但仔细一想,毕竟快两年了,对于这样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小卒子,他自然的忘得迅速。
“卢迦,奥里乌斯.卢迦。”卢迦一脸严肃,也是模仿着埃提乌斯的举动朝着他行了个礼。可是自己的双眼一刻不停地紧盯着埃提乌斯,因为他想看看这个名字,会不会勾起他些许的记忆。
但是卢迦不得不再一次承认自己很可能失败了,因为埃提乌斯依旧是保持着他标志性的微笑面对着他,并没有因为这个名字而出现迟疑哪怕是一秒的停顿。
“难道他真的忘记了?”卢迦更加看不透眼前的这个昔日背叛他的上司,他甚至想好了该怎么咄咄逼人的质问当初在莱茵河畔为什么要将他们抛弃,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既然连被背叛者的姓名都不记得,那又怎么能记得当初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
“罢了,罢了!”卢迦在心里暗自苦笑,过去,真的没有办法追问了吗,就这样埋在心底一段时间,也可能是永远。他低下头,侧过脸来撇了安德鲁一眼,发现安德鲁低着头,身体在不住地颤抖,若不是拉伯兰旗的支撑说不定他会重心不稳地跌倒在地,泪水如同雨点一般一滴滴落下,落在脚下的木板上。
“欢迎你的到来,埃提乌斯阁下。”卢迦微笑着,侧过身挡住了安德鲁,不让埃提乌斯看见他在哭泣,不然会让场面极度尴尬。
“当然,卢迦阁下,不,弗拉维斯.卢迦阁下。”
埃提乌斯笑着,走进了主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