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到的消息便是江家一定会与夏家结下你死我活的仇恨,我要做得便是帮夏家赢,我要求的便是夏府尹帮我借机除掉能与我争夺家产的人,并且以后不要再与江家为难,放江家一条生路。”
江永水也不啰嗦,直截了当的说到。
“包括你父亲江运侨?江兄这玩笑可是开大了吧?”夏天说到,虽然他知道曾有为争家产而弑父的人,可是听见江永水这样讲,他第一反应便是这是个坑,江永水在挖坑。
“他不是我的父亲,他是禽兽!”江永水声音陡然提高,咬牙切齿的说道。满脸的阴郁,双眼满是怨毒,原本英俊的脸变得狰狞,像是从地狱中走出来恶魔。
夏天和方秋见江永水陡然变了一副面孔,好像还隐隐的听到格格的挫牙声,都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夏天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他看江永水这表现不像是假的,可是他又敢确实江永水是不是在演戏,毕竟江永水装纨绔子弟的样子连夏天都自叹不如。
“江大峰本有三个儿子,除了江运宁、江运侨外,还有一个小儿子,那小儿子从小就聪慧异常,江大峰十分宠爱这个小儿子。可是没想到这宠爱,是毒药,那小儿子新婚不久,就不明不白的死了,而他那新婚妻子因美貌而被江运侨霸占。”
江永水说到这里,似是再也说不下去,他端起手中的茶水,像是喝酒似的,一口喝掉。
“所以说你的生母本就是江府的三夫人,而你应该是江老太爷小儿子的遗腹子?”夏天直觉得自己听了一个狗血的故事,他从未听说过江家还有个小儿子。
“我母亲当时本想一死了之,可是觉得我父亲死得蹊跷,后来又发现有了我,才忍辱偷生到现在。”江永水说到。
“江老太爷都不管?”夏天真心怀疑江永水的是在讲故事骗他。
“他?江大峰只知道利益,当初母亲只不过是一个女医,江家觉得母亲配不上他们,是我父亲坚持才娶过门的。后来父亲莫名的死了,明明就是与江运宁、江运侨有关,可是他硬是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将当年知情的下人全都赶走了。因母亲是女医,所以才瞒过了江运侨我是父亲的孩子,只是我未足月出生,所以江运侨对此一直有所怀疑,这也是我一直装作纨绔子弟的原因。”江永水愤然说到,手将矮几捶的只颤。
“哦。”夏天哦了一声,此时他不知道该不该信江永水,然后看了一眼方秋,只见方秋仍然一副淡然的样子,眼中看不出有任何情绪。
“你若不信,可是回去问夏大人,他肯定知道二十年前,江家有三个儿子。这张纸上已将我所有得到的消息都写清楚了。”江永水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张写满字的纸来。
“这若是真的,那江运侨真是好算计,一举几得啊。”夏天接过那张纸细细的看完了,仍然笑着说到。
“信不信夏兄可自行判断,我知道的都写在这上面,到时我和母亲都可出堂作证。”江永水说到。
“我信你也没有用,我爹信你才有用,这纸我先收起来。”夏天说道。
“好了,你现在可以打我了。”江永水说到。
几声惨叫之后,夏天和方秋同时走出了品茗阁,夏天突然看着方秋说道:“你说那江永水会不会也突然死掉啊。”
“死掉也是我这个倒霉之人出手打的,与你夏公子有何干系!”方秋被夏天的话惊得愣了一下,随即又冷冷的说到。
夏天被方秋呛了也只是呵呵的笑了几声不再说话,也脸上也无半点尴尬之色。
“给我打,打死这人臭要饭的,看他还敢不敢偷我的包子!”
夏天和方秋刚出品茗阁,便听到这声音,循声望去,只见品茗阁的外墙墙角里,四五个壮汉正在将一个人围在里面,拳打脚踢。
只听得喊打人的声音,被打得人被围在里面看不清,从人缝里,夏天只能看到一个长得极其单薄的人,双手抱着头,像一个破旧的木偶一般任人踢来踢去,旁边有个包子,已被人踩得稀乱。
那打人的几个壮汉,打得差不多了,也怕打出问题来,便扬长而去了,只留下那个被打之人像一堆破布一样躺在那里。
突然间,那堆破布动了动,摸索着将那个已踩得稀乱的包子捡了起来,低头吃了起来。
“哎,看来我得趁现在运气好时多坐些好事,只求哪天自己落魄了能遇到贵人帮帮自己。”夏天一边说一边向那个乞丐走去。
还没有走近那个乞丐,夏天便闻那乞丐身上所散出出的酸臭的味道。
夏日炎炎,那个乞丐却穿着秋日才穿的厚衫,衣服也脏的看不出颜色来,头发也像是在泥水里浸过的稻草一般纠结在一起。赤着双脚,但凡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新伤累旧伤,这是夏天见过的最可怜的乞丐。
那乞丐此时正低着头在吃那个跟他一样脏兮兮的包子,突然发现人人盯着他,有些漠然的抬起头来看了夏天一眼,然后又低头继续吃着那个包子。
夏天在那乞丐抬头的瞬间,只见他像是被泥糊过的脸上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疤痕,看不到真面目。
只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甚是明亮却又光,只是满是悲伤和委屈。
“饿了吧,拿着去买些好吃的,吃顿饱饭。”许是乞丐有一双会说话的眸子,夏天的声音很温柔。
夏天一边说一边将一贯钱递给那乞丐。那乞丐并没有接过夏天手中的钱,而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夏天。
“拿着。”夏天说完便将那贯钱塞到那乞丐手里,便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