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胡小北称夏天为夏家公子的时候,就已经有人猜到夏天的身份,现在胡小北的话音一落,夏天的身份猜都不用猜了。
只因为夏可道这个最无耻的,坏了读书人规矩的人,早就臭名远扬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读书人提起夏可道,那头都要摇掉的,当然只是私下的,特别是没有什么根据的人,谁也不想将来在仕途上被夏可道阴一道。
当然人多,有靠山的时候就是例外了,现在这满大厅的人,夏老头想报复也一下子记不住这多人吗,更何况有丞相府的公子撑腰。
所以胡小北的话音一落,众人都纷纷的附和,仿佛夏可道的存在,就是一个耻辱,早该死了,顺道还用极不耻的眼光看着夏天。
夏天看得出来他们的不耻是发自内心的,所以夏天也是发自内心的愤怒了。
“去死?你们的爷爷怎么不去死!你们的父亲怎么不去死!你们怎么又不去死?”
正当胡小北得意洋洋的等着夏天吃瘪的时候,夏天就冷冷的丢出这句话来。
胡小北先是一愣,接着又笑了,这夏天果然不学无术,现在是恼羞成怒了,他这样的行劲一出,在京城定会成为过街的老鼠,不用他喊,就有人找他麻烦了。
“你们都自称为是孔子的学生,觉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品行高洁的儒者。真正的儒者可是只侍一君,只忠一国的,是讲究以身殉国的。你们的爷爷早该在玄朝覆灭时就自杀了,从玄朝到我朝,中间也有数十朝,你们的父亲也早该死了,你们这其中年岁大一点也早在周国灭亡时自杀了。可是你们这些人可都是还活得好好的,还感觉甚好,在这嘲笑别人!”
“你们的爷爷,你们的父亲见天下大乱了,国要破了,便往深山老林的一钻,梅妻鹤子,装模作样的作几句歪诗,怀念一下前朝,抒发一下兴亡。待战乱结束,新朝建立,便又出来抢着做官。哼哼,这便是他们的忠君,这便是他们的气节!”
“哼哼,你们这些人,没事的时候,把什么忠君,气节挂在嘴上,关键时候连个**都不如。你们心目中的大儒,那个叫钱什么来的,玄朝覆灭时,连他那个当过**的小妾都纵水投湖殉国,可他说什么来着,水太冷了,不能下。就是这样的人,还被你们推崇,真是笑死人了。”
不等那些读书人的愤怒爆发,夏天便又接着说道。
那些读书人本来听了夏天叫他们和他们的父亲和爷爷去死,愤怒于表,正准备正言教训下这个言语粗鲁的小子。可是刚刚在脑中组织的语言还没有说出口,便又听到夏天有些冰冷却又无比犀利的言语像外面的冷风一样,呼呼的刮向众人的脸。
“你,你……我,我….”众人一下子被夏天的伶俐的攻击给搞蒙了,脸涨的通红,可是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反驳。
“你什么你!你们的爷爷,你们的父亲,受了前朝百姓的供养,关键时候自己跑去独善其身了,却把那些百姓扔在火坑里不管不顾。我爷爷虽然没气节殉国,可是他对得起百姓,至少为这天下的百姓做了些实事。你们除了坐在这里讲这个没气节,那个不忠君外,做了些什么事?”
“你们其中有些人的家人或许都是因为我爷爷才活下来的,就是你们现在读的儒家经典,估计十有八九也是在我爷爷的主持下刻板印刷的。你们享着我爷爷的恩惠,却骂着他的人,你们这书可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外面的风呼呼的刮着,品茗阁的大厅内一片寂静,方才准备教育教育夏天的文人,个个目瞪口呆。
夏天一口气讲了许多话,端起茶杯将茶水一口饮尽,然后又重重的放在桌子了。砰的一声,有些失神的胡小北被惊得差点跳了起来。
“你不走,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