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究竟犯了何罪,非要要死谢国?”锋烈再次冷声问道:
‘看来真是,他这个皇弟是想拦着他,那么就来试试吧’扶苏暗道;
心中忍俊不禁,可他一时却没了话,沉默了,实在是不知该怎么说,赵高所传的令上面所写的东西,简直小孩子都会觉得的好笑,他若是将这番话说出,他这个性格冲动的弟弟定然不依,可若是将他心中对大秦的顾虑说出,锋烈又能接受吗?
锋烈瞧着呆愣着,踌躇不定仍在不停思索的扶苏,死死压抑着怒火顿时爆发了,沙包大的拳头狠狠抽打在了扶苏的面庞上,‘嘭’的一声,力气之大,竟将身体高大修长的扶苏都击倒在地,洁净的面庞上清晰的浮现出了一道殷红的痕迹;
“你真的是为了天下好吗?你说你仁义,你何曾问过他们意见,你真的将他们将带领到更好的未来了吗?说什么百姓思安,说什么唯恐异族进犯,说到底你不过一个懦夫,未来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不是祈求,不是一时的猜测,未曾做过你怎知做不到?枉费始皇帝那么的看重你,你简直可笑的让人发指,你根本不配做大秦人,不配做嬴室子弟,若是你怕了,你惧了,那就换我来,你这个可笑的胆小鬼吧,”
拳头紧紧的握拢起来,锋烈微微垂首,片刻之后,又轻轻的抬了起来,只不过,先前的那股狰狞恐怖,却是已经化为了平静…
这些日子以来,虽然有许多的不安,许多对于未来的迷茫,但是大秦人对于国,对于诺言,对于同袍之间的那种血烈之气,不屈不挠之气,豪情之气,却深深的印刻在他心中,骨子里;
可他面前是谁?是大秦的扶苏,是无数秦朝百姓渴望,甚至期盼着继承大秦皇位之人,是赋予他们希望,希冀着能够带给他们更好生活的人,亏得他不顾疲劳急袭三天,亏得大秦将士对他单膝下跪祈求,亏得那么多大秦百姓对他报以那么多期望;
可瞧瞧他现在的模样简直就像是一个可怜虫,跟之前他又何分别?担忧着,恐惧,不安着,顾虑着,未曾来到的未来,连尝试都不敢尝试,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命令而自杀,为一个‘仁’字?什么是仁,这样做就是仁吗?这就是他一直急着想救的人吗?
简直太可笑了,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他生气的,根本不值得,是的,他认为根本不值;
望着几乎是骤然间就调整了内心情绪的锋烈,扶苏以及蒙恬心中忽然有些惊愕;
“此子当不凡”蒙恬的瞳孔里猛然一缩,凝重的暗暗道:
他还是性格冲动的锋烈吗?还是说他与始皇陛下当初都看错了这个大秦的十三皇子‘锋烈’?
说扶苏不配做大秦人,说扶苏不配做嬴室子弟,敢如此怒骂大秦扶苏的,这天下能有几人?【皇子‘锋烈’】亦随着这一声声的振聋发聩的怒斥,在这一刻起,深深的刻在了在场所有大秦高级将领的震撼不已的心中;
锋烈紧紧咬着牙,深深的吸了一口,黑色眸子光芒,璀璨夺目,仿佛从此刻起,一切就都不同了”
话已至此;
接下来,扶苏不管是死是活,都随他去;
大秦的脊梁,士卒的期盼,百姓的希冀,疆土的重责,他锋烈一肩担之;
心中哀叹,缓了一时的蒙恬与众将随之跟上,隐隐之间,众人都被锋烈带领着,他们转身间不约而同或瞟,或深深的望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迷茫的,呆愣着的扶苏,眸子里透出来的意味很复杂,很复杂;
天空蔚蓝,碎金色的阳光从天空之上倾洒而下,锋烈拉开营帐,嘴角轻扬,深深的吸了一口粗气,清新的空气中带一丝喧嚣的灰尘,黑色的眸子透出一抹深邃,莫名的带着一抹初生的无所畏惧的霸气;
----就宛如初生的幼兽睁开了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