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循又举起酒杯与季武同饮。
季武放下酒杯,抹掉嘴边的酒水,问道:“张先生、公皙先生,不知日后有何打算?”
张循看了看公皙然,见公皙然并没有任何表态,便对季武说道:“暂时没有打算,不过在决定下一步去哪里之前,还是要先找到小姬。”
听到张循这么说,和予猛然起身,兴奋的说道:“公皙哥、小循哥、冬牙兄弟,既然你们暂时没有计划,不如在这儿先住下,我和季武将军一定会尽力帮忙寻找姬先生的!”
“那……那就多谢了!”张循连忙向二人答谢道。
众人继续饮酒,直至夜半。
次日中午,张循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刚坐起身子就感到一阵晕眩。他又扑通一下躺到床上,昨晚是如何回房的已经想不起来了,只隐约记得当时是季武将军架着他离开的酒席。
过了一会儿,仆人来喊张循前去用膳,张循问了时间,这才知道已经是正午了。
吃过饭,张循去找公皙然。此时公皙然正在教霜荼读诗。霜荼认真专心的样子,让张循不禁苦笑了一下。他摇了摇头,随即伸了个懒腰,依靠在墙边,静静看着霜荼。张循发现,似乎就是这几天时间,霜荼一下子出落成了一个楚楚动人的少女,原先的可爱稚嫩蜕变成了青涩纯洁,她就好像一朵绽放的花朵,舒展了花苞,释放着迷人的美丽。
张循正看得出神,这时,一个仆人跑来请他和公皙然去见郡尉大人,于是二人来到正堂。
娰苏明已经在正堂等待他们了,二人向娰苏明行礼之后在案前跪坐。
“这一路多亏二位先生了。”娰苏明说道。
“承蒙大人信任。”公皙然再次向娰苏明行礼,然后问道:“不知紫鸢师伯伤势是否痊愈?”
“家母已经无碍了。”
“那就好。”
娰苏明点点头,继续说道:“今日上午,我向大王禀报了护送越王归国的事情,大王很满意。另外,李子达的情况我也向大王做了说明,他私采金矿,屠杀百姓,现在畏罪潜逃,大王已经下令通缉李子达。”
张循很高兴,情不自禁道:“那太好了。”
“你们二人发现金矿,举报罪臣,着实功不可没,待这几日郎中令黄大人查实了金矿坐落,接管之后,大王即会封赏你们二人。”
“多谢大人。”张循和公皙然向娰苏明行礼。
张循向娰苏明请示道:“大人,是否需要我们二人陪同郎中令大人前往查实?”
“不必,你们二人暂且在府中住下,我还有些事情想请二位先生帮忙。”
“可是……郎中令大人并不知具体坐落,我怕他们找不到金矿。”张循刚想试着请缨,却看到公皙然暗地向他摇头。
公皙然道:“小弟冬牙知道金矿的具体位置,可以由他向导。”
“也好。”娰苏明点头同意。
随后,二人离开正堂,张循不解的问公皙然,“小然哥,刚才为什么不让我继续问了?”
公皙然没有回答,却反问道:“郎中令黄大人是谁?你知道么?”
“不知道。”张循摇了摇头。
“小循,我们初来吴国,对这里的情况并不了解,我只知道郎中令大人名叫黄蕴,执掌皇庭禁卫军,但他很可能与郡尉大人并非一系。刚才郡尉大人言语之中有拉拢你我二人之意,如果你执意要求为郎中令大人向导,而非为郡尉大人效力,则很可能犯了郡尉大人的忌讳。”
“哦,原来是这样,有道理,有道理。”
“还有,你考虑过没有,向吴王献上金矿的是郡尉大人,按理说吴王应该顺理成章的让郡尉大人前去查收,可为何又安排了郎中令大人?”
“是不是因为郎中令大人的职责所在?”张循话刚出口,又觉得不对,忙摇头说:“不对,不对,郎中令大人执掌皇庭禁卫军,按职责来说的话,也不该由他来做这个事情呀。”
“嗯,接收金矿是个肥差,也是个让吴王难以放心的差事。郡尉大人毕竟是越人,如果你是吴王,你会把这样的事情交给一个外人么?”
“也对,郡尉大人虽然官居要职,但毕竟是外人……嗯……那这样说的话,郎中令黄大人多半是吴王亲族了。”
“嗯,我估计是这样的。”公皙然点了点头。
“哦……那我们两个就先听郡尉大人的,在这停留一段时间,也好寻找小姬,只是不知道冬牙愿不愿意作向导。”
“冬牙会去的,他父亲被人掳走,很可能被囚禁在矿中做苦力,如果幸运的话,或许还能将人救出来。”
“嗯……但愿冬牙能够找到他父亲。”
“小循,除了金矿的位置,你还向郡尉大人说了什么没有?”
张循嘴角一咧,笑道:“嘿嘿……那自然是不能说啦。”
“嗯,你先保留着吧。如果日后能遇到义阳村的幸存者,我们也好补偿他们。”说罢,公皙然的神情显得有些失落。
“嗯,我就是这么打算的,小然哥,那箱子里面足足两千两金元,我把箱子埋在了刚动工的水利地基里面……”
“嘘。”公皙然连忙打断了张循。
“哦……”张循四下张望了一番,见周围无人,才放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