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黄蕴召集众将领在县衙议事,黄蕴大喜,对众人说道:“本次攻城,余老将军旗开得胜!可谓头功一件!”
余兰上前一步拜谢道:“谢将军!”
“余将军,本次战报如何?”
“禀告大将军,本次攻城,杀敌二百人,我方阵亡五百四十二人,轻伤八百余人,重伤一百余人。”
听到这段简报,张循心中骤然一紧,马上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但碍于场合,也只能闭口不谈。
黄蕴笑道:“很好,伤亡情况并不严重,城中情况如何?”
余兰答道:“城中并无百姓,也没有粮草、军械,就连地图、户籍册等都没有发现,现在整个舒县已是一座空城。”
黄蕴一听,竟哈哈大笑起来:“陈国人真是怕了,为了躲咱们,恐怕连城里的耗子都跟着搬家了吧,哈哈!”
其他将领也跟着哈哈大笑。
黄蕴接着说道:“不过,陈国人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倒要看看等咱们打到他们都城宛丘的时候,他们还能往哪躲!对了,舒县的守城将领还活着么?带他过来!”
“舒县县令已经在城上自杀了。”
“倒也是烈士,厚葬吧。”
“诺!”
黄蕴转过身来,指着沙盘对众将士说道:“攻克了舒县,就算是叩开了陈国的大门,接下来一鼓作气,再拿下洪县、北杨县、巴集县,不出一个月,就可以攻至宛丘城下了。”
众将领纷纷点头称赞,只有张循皱着眉头沉默不语,黄蕴见张循默不作声,便问道:“张将军,怎么不说说你的想法?”
“在下没什么想法,只是觉得黄将军攻无不胜,末将佩服不已。”
黄蕴哈哈大笑,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了。
议会结束后,张循垂头丧气的走回营帐,这时有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张循的肩膀,张循转身一看,发现竟是太子友,便赶紧行礼道:“太子殿下。”
太子友回礼,“我看你有心事,是不是对黄将军的战略有什么看法?”
张循想起来公皙然曾说过,黄蕴是太子的舅舅,便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敷衍道:“将军的战略并没有问题,我们两万人在外打仗,理应寻求速战速决,不然的话,粮草供应就会成为拖累。”
太子友似乎看出张循还有保留,继续问道:“但你还是有所质疑,对么?”
“质疑……没,没有……”
太子友笑道:“你我同岁,姑且抛开身份、职务,仅以兄弟相待,如何?老实说,我对黄将军的战略有些看法,但我也是第一次带兵打仗,不敢多嘴,所以,咱们两个新手不妨一块儿议论一下。”
张循见太子满眼真诚,心中戒备也放下了一半,“承蒙太子殿下不嫌弃,我对黄将军的战略并无质疑,只是有些顾虑。”
“嗯,说来听听,我很想知道你的看法。”
张循四下张望,见周围无人,才问道:“不知太子殿下对伤亡人数怎么看?”
“还算正常,毕竟攻城一方往往需要付出三倍的兵力,敌人死亡近二百,我们死亡五百多,重伤一百多,基本上就是三四倍吧。”
“殿下说的不错,但这是建立在双方作战兵力三比一的前提下,然而此次我们是以五千兵力同时进攻,敌人的防守力量却只有不足二百人,这还哪里是三比一?”
太子友恍然大悟,点头说道:“没错,没错,如果我们用六百人攻城,哪怕只活下来十几人,也算是正常,可是我们以五千兵力同时进攻,这样的伤亡比例就不正常了。”
“太子殿下,还有几点很奇怪,为什么守城的只有区区二百人?为什么城中百姓、粮草、军械等等都已经撤离?更重要的是,为什么连一个投降的人都没有?”
经张循提醒,太子友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心中隐隐不安道:“说明陈国早就知道舒县守不住,所以才搬空家底,留下二百死士等着我们前来攻城,这恐怕也就是为什么只有十一人被俘的缘故。”
“没错,陈国清晰的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他们做好了准备等着我们,而我们却不知道前面有什么。”
太子友重重的拍了拍张循的肩膀,赞许道:“好兄弟,有见地,真是我大吴栋梁之才!这样吧,以后咱们两个多商量商量,如果有必要,咱俩就一块向黄将军提出看法,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旗开得胜,值得庆祝,走,去我营房中喝一杯!”
“谢太子殿下!不过若跟我兄长相比,我也只能自惭形秽,无论武艺、谋略,他都远在我之上。”
“哦?你兄长是何方高人?现居何职?”
“他并无职务,现在我身边做一名策士,他名叫姬政,。”
“哈哈,好!既然他现在军中,就叫上他一起,今天我们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