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经历让在场的所有的天策军将士上了成长过程中最重要的一课,也从这一天开始,天策军真正成熟,也正式拉开了这段波澜壮阔的历史。
李玄清看着所有人都走上正轨,就连这次损失最大的拓跋思继也专心安排自己骑兵的事情,带着百信他们走出军营,来到城南,看着天边印着夕阳的长安城默默发呆。
此时的长安城早已经在风声鹤唳之中,这处城南原本有个山庄的,但是此刻却也是寂寥无人。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看着墙上的留字,李玄清喃喃自语,孑孓的身形被夕阳拉得好长好长。那般模糊而辽远的身影仿佛穿越了千年而来,在夕阳下的李玄清好像显得格外的孤立,也显得格外的挺拔,仿佛这个时空都压在他的肩上,却始终没有办法将他压垮。
李玄清盯着远处的夕阳静静的出神,忽然之间来自前世的记忆纷至沓来,一下子充满了自己的脑海,不过这些都一闪而过,这一世的经历冲击着往昔的一切,也似乎在提醒着李玄清,这一世的真实,这一世的责任。
几乎就在这同一时间,远在丰州城的巧兮也在这一时刻忽然抬头盯着夕阳出神,嘴里面喃喃自语道:“大哥哥,你怎么啦?”然后猛然间冲出家门朝着远处丰州刺史府冲了过去。
一盏茶时分以后,刺史府忽然出现一队兵丁,中间正是巧兮,这队人马出城之后立马朝南而去。
而也就在这一刻,长安城南的李玄清看了看北方,忽然笑了笑,远在千里之外传来的莫名的若有若无的讯息让他知晓巧兮的动静,这种莫名的联系大概也就是自己和她两世情缘的默契吗?
“主公,怎么突然来这里了?”就在李玄清清楚了巧兮的举动之后,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岑天时不知何时也来了。
李玄清回头一笑,吩咐身边的亲卫派人沿途接应巧兮之后笑道:“先生怎么有兴致来城南庄?”
岑天时笑道:“天时也是闲来无事,忽然想起以前一位诗人曾经在这城南遇到的一个典故,所以兴致所至就来了。”
“我才应该就是崔护吧。他的诗还在那呢。”李玄清指着前面那一片断墙笑道:“我也是刚刚看到,所以想到了很多往事。”
岑天时点点头道:“主公真性情,也是一件好事。为上者难得有真性情,天时也是希望主公能够时时保持这份赤子之心,这样天下万民才有福祉。”
“听先生这口气是一点都担心眼下的这一仗啊。”李玄清见到他这副模样也是笑了笑,道:“三天后,天翔要指挥大战了,咱们就在中军观战如何?”
“哈哈,天时到时候一饱眼福,坐看天翔成就大功。也坐看主公领导的这支军队鱼跃龙门,从此天空海阔。”岑天时哈哈大笑,一语双关。
李玄清笑道:“天策军至此成矣。”
两人相视一笑,携手离开此地,只剩下远处的夕阳仍然照在这片断墙残壁之上,格外的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