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画的是秦风？”

“姜长歌”点头。

“那画中的是谁？”

“姜长歌”苦笑一声，说道：“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樊英道：“什么？”

“姜长歌”道：“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在很多人的心里，其实我早就是一个死人了对不对？”

樊英点点头道：“你如果不是死人，很多人就得遭殃了。”

“姜长歌”道：“所以，你又何必揭穿我，你想过我没死的后果么？”

樊英倒吸一口凉气。

“姜长歌”道：“我知道，当年我的做法，伤害了很多亲人，可是有些人是不能违背自己的心的，我就是那样的人。我并不是心安理得，我也难过，也恨自己的心为何会是这样，也想让自己象别人一样，老老实实的按着父母给定的路子走，可是我做不到，我思念父母和兄弟姐妹，我也想看他们，可是官匪有别……所以，当我知道有一个自己的亲人，有可能会遭到不好的命运时，又岂能袖手旁观？”

樊英道：“姜长歌呢，为什么他要把你推到前面，他自己却躲到哪里去了？”

“姜长歌”道：“他没有躲，只是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樊英道：“你还在替他开脱？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在这个时候，有任何理由让别人挡在他前面吗，何况，何况……”

“姜长歌”道：“不是的，他只是……他只是没有办法。”

樊英冷笑一声道：“如果不是我发现你露出了破绽，知道你并非姜长歌，你现在已经替他死了，这种时候，他还能躲在一边，我不认为是没有办法。”

“姜长歌”道：“你杀了我吧，就当作一切都不知道，放他一条活路，不要再揭穿真相了。听我的话，这个真相不穿，对很多人都有好处，一旦真相大白，好几个家都是欺君之罪呀，那不是正好给奸臣抓到把柄吗？”

樊英长叹一声，他知道“姜长歌”这话的意思，而且这是实话。他如果真的执意把真相在众目睽睽之下查明，那就谁也瞒不住，会牵连好几家人。此时此刻，奸臣正在虎视眈眈随时挑错，一旦找到口实，抄斩几家满门对于奸臣来说，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犹豫的。

“姜长歌”道：“为了那么多人性命，你杀了我，掩盖住真相，那是义举，你就别再犹豫了，来吧。”

这些话两人都不欲外人听到，全是轻声问答，近乎耳语，连嘴唇看起来都不怎么动，别人都以为姜长歌对于樊英的胡乱猜测采取不屑置辩的态度，而樊英看来也没有确定，估计仍是在观察。然后“姜长歌”终于大声道：“可笑，老夫不过是一开始不想滥杀这些无辜官兵，你就胡乱猜测了。想知道老夫是不是姜长歌，那就下马来，让老夫的‘九天擒龙大法’告诉你。”

听得“九天擒龙大法”名称，众绿林好汉都是面色微变，这确实是姜长歌的成名绝技，据传姜长歌的师尊有百名弟子，但是有资格修练这门神功的只有五个人，而这五个人中，能练成的又只有姜长歌一人。

想易容成别人容易，姜长歌岂是想易容就能易容得了的？

只见“姜长歌”将掌一挥，月光之下，一道蓝气挥出，向樊英坐骑劈去。蓝气初如掌大，渐行渐大，劈到樊英坐骑前，已经如车轮一般大小。

没错，掌气呈蓝，正是“九天擒龙大法”中所谓的“九天落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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