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长歌道:“然也。”
姜夫人顿足道:“姜郎,你怎么回事,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还不清楚吗,纠结这些泼皮是什么意思?”
姜长歌道:“夫人休要生气,老夫只是想了解清楚这群泼皮的去处,接下来好找他们。”
姜夫人道:“找泼皮干什么,你还真把这天子脚下当成江湖了?以后你要打交道的,可不是泼皮无赖,是官场中的人,你是还没拐过弯来吗?”她心里甚是着急,以前她在公众场合从来不去否定姜长歌的决策,只是做了一段时间假的姜长歌后,心态和处事上也有所变化,加上姜长歌这么做,显然还是把他自己当成江湖中人,从刚才跟恶少和泼皮打交道时的情形看出来,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思维,这样下去非出事不可,所以她这话就没藏着,顺便也给大伙提个醒。
唐泽西道:“夫人息怒,既然山野草莽也能藏龙卧虎,这市井之中,说不定也一样有盖世英雄。”
姜夫人道:“唐将军,如市井中有盖世英雄,朝廷有司自然会挖掘使用,以尽其才,目前还用不着我们来替朝廷分忧,不是说好了吗,初次入京,一切皆小心为是,不多说一句话,多走一步路,才是万全之策。”
姜长歌道:“夫人言之有理,老夫认错,唐兄弟不用替老夫解释,以后不再自作主张了。”
姜夫人道:“怕就怕白雪在山寨里的经验,不足于应付京师的泼皮,要不要再派个人去看看情形?”
话音未落,只见白雪已经一阵风地走了进来。
姜长歌道:“回来得正好,夫人正在担心你……”
白雪微笑一下,摘下斗笠,脱掉披风,交给旁边店家的伙计放好,瞄了一眼正在隔壁桌子上跟神风寨丫头们斗嘴斗得正欢的侍竹等人,当真是一物降一物,她这么轻轻一瞄,也没说什么话,几个丫头顿时安静不少。她这才走到姜夫人旁边,入座前先向秦风施个礼道:“秦将军,刚才我们老寨主让我跟踪那批泼皮,找到他们的巢穴,因去得匆忙,没有跟你禀报,请恕罪。”
江倩倩和唐泽西都是暗暗松了口气,均想这白雪不愧是姜夫人的贴身丫头,真的是会说话,秦风道:“白头领不必客气,姜前辈如此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姜长歌道:“哈哈,秦兄弟,不是姜某倚老卖老,实在是刚才之事,料你脸皮嫩不好出面,姜某一则脸皮够厚,二则又多年闷在山洞,想寻个开心,三则也是借着这个名头,镇一镇这批纨绔子弟,把他们搞怕了,咱们这趟京师之行就会顺畅些。”
秦风谦恭的道:“前辈深谋远虑,晚辈只有佩服。”
姜长歌道:“姜某这也是把你当作自家兄弟,这才如此放肆,只有把你当外人时,姜某才会时刻念着你才是主将这碴……”
他这样一说,唐泽西和江倩倩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明白自己刚才错怪了姜长歌。想想也是,以秦风的个性,对于这种人,多半是懒得理睬,一走了之。哪会象姜长歌这样纠缠不放?
唐泽西道:“姜前辈也不用客气,大家都是自己人嘛。”
姜长歌敛起笑容,对白雪道:“找到了吧,远吗?”
白雪道:“不算远,就在旁边大庙里,离此顶多几里路。刚才应该是已经倾巢出动了,里面没留什么人,也就是泼皮头头和另外几个小头头没来,那泼皮头头我也打探到了,好象还有点来头,名唤龙长胜……”
姜长歌道:“没听说江湖上有这号人物……”
白雪道:“我也没听说过,但据传他是武举出身,好象跟樊英是同科,似乎武功不弱,一开始夸下了海口,说是冲着三甲来的,但不知何故,竟然直接在会试时落榜,连殿试都未能参加,他大为不服,在大街上酗酒买醉,却得罪了一群泼皮,乘醉以一对百,打了一场大架,竟有一半的泼皮被他打扒了,还把原来的泼皮头三拳给打死了,因此人称龙三拳,泼皮们没了头头,却因此推举他做了大哥,他索性也没脸回家,就一直留在了京师。”